“谢殿下。”朴胜基的视线紧盯着王琪,接连两次的意外,让他不得不绷紧心中的弦。
一次是在宫中,被宫里的内侍所伤。一次是在宫外,被人埋伏偷袭。
两次袭击相隔还不到三个月,要说这之间没有联系,恐怕无论谁都不会信。
“你们都出去吧,孤和朴总管有话要说。”王琪挥手,示意偏殿服侍的宮侍和他的随侍都出去。
除了王琪之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胜基,伤口还痛吗?”等到人都走光了,王琪来到朴胜基床边贴着朴胜基的身体坐下,不过也只是堪堪能够坐稳,还需要用手扒着朴胜基的胳膊才能保证自己不摇晃。
这样子虽然不太舒服,可是两个人的动作却异样地亲密。王琪觉得,他不仅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欢喜。
“只要殿下没受伤,臣下就觉得不痛。”朴胜基偏着脑袋看向王琪,目光里满是虔诚。
王琪不料朴胜基会这么说,动作一顿,心中却是开满了花,就连着简陋的偏殿都变得华丽明亮起来,“胜基,你……你真是、让孤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殿下无论说什么,臣下都是听从的。”朴胜基福如心至般,伸手覆上了王琪的手,把他略微泛凉的手指抓在掌心,仿若对待珍宝。
再有,则是朴胜基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想的是什么——在黑衣人来袭之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够想到的却是,不能够让眼前这人受伤。那种痛苦他已经不想再感受一遍了。
朴胜基的伤口并不大,庆幸的是并没有伤到骨头,只需要好好把伤口养好,对以后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又因为朴胜基自小身体底子就打得好,他的伤口愈合得快,一个月后就几乎痊愈了。
“胜基啊,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御医刚刚给朴胜基把脉,得出了伤势已经愈合的结论,王琪对坐在床上的朴胜基说,“你说,孤要怎么惩罚你呢?”
朴胜基当然是记得的,他安排不利,让殿下在郊游途中遇袭,是该受到责罚的。
“全凭殿下做主。”
王琪想了一想,却突然笑了,“孤几次遇袭,不如等朴总管伤好了之后就去孤的内殿里守卫孤的安全吧。相信有朴总管在,宵小都无法近孤的身。”
朴胜基没料到王琪会这么“惩罚”他,这哪里算是惩罚?如果去了内殿,那就能和这个人朝夕相处,甚至是……同床共枕,这根本就是奖励啊!
当天,内侍就把朴胜基的东西都从偏殿里清理了出来,除了那副画被他自己小心翼翼地搬回了健龙宫的房间里,其他的都被放进了内殿。
那是殿下的寝宫,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和殿下同寝同食。
然而,还没得朴胜基的激情退去,朝中就传来了另一个消息。
是元庭的使者要来了。
朴胜基对元使的唯一印象来自于他幼时所见,那是送皇后宝塔矢理来高丽的元庭大臣,对着高丽处处鄙夷,在向高丽伸手索求的时候却又毫无止尽。
要钱,要军队,要宫女。
元庭的yù_wàng无穷无尽,高丽总有一天会应付不了,而元庭的铁蹄又拥有令人惧怕的力量,朝中的大臣又全都是亲元之人,对于元庭的要求都是能满足就绝不推脱,也是他们才养大了元庭的胃口。
这一次元使又要来访高丽,谁也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
“皇后娘娘求见。”在朴胜基搬到内殿去的第一天,宝塔矢理就来了。
“皇后怎么今天来会庆殿了?”王琪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宝塔矢理还会前来,一时也有些吃惊。现在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往日这时候皇后应该是在中殿用膳了才对。
宝塔矢理进殿之后在王琪的对面坐下,“殿下,臣妾突然打扰,还望殿下恕罪。”
“皇后何罪之有?”王琪摇了摇头,“只是不知皇后是有何要事?”
“殿下,元使又要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又回以子嗣为借口提出什么要求。”宝塔矢理说着也有些担忧,来到高丽这些年,作为一国皇后,她自认做得很好。从元庭公主的身份到高丽皇后,她从不因为自己是元庭的人便看不起高丽,相反,她处处以高丽王为尊,即使最严格的女官也挑不出差错。
可是,她得到的却是怎样的对待?
皇后无嗣,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皇后不必多虑,这件事情孤自有打算。”王琪没有想到宝塔矢理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竟没想到如何解释,只能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