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知道怎么就”这一句式听上去太像犯错后的无力狡辩,齐昱在说完后脑袋还垂低了一些。
他垂低的小脑袋很快就被言温和地托了起来。
“没关系,只是一套衣服。”言安抚地拍了拍幼崽,示意齐斐将小家伙转到自己怀里。
齐昱就这样在双亲臂弯中完成了一次交接,他转坐到了言的胳膊上。
言在抱过他后继续安着他的心:“刚开始练习飞行的小雌虫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翅膀,这很常见,你得再长大一些,去系统的学习过如何控制翅翼,才能对它操控自如。”
“可是衣服……”
“我们去换一套就好。”言低头蹭了蹭幼崽的小绒毛,他想了想,“这套衣服虽然破了,但也有修补的办法,你想学学怎么修好它吗?”
听闻自己无心犯下的错误还有弥补途径,小虫崽眼睛一亮:“想!”
“那我们先去换好新衣服,继续参观完雄父的旧家,待会出去转一圈,回来后就来学怎么修衣服。”
“嗯!”
此时的虫长官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他为了宽慰幼崽而提出的要教对方学习“修衣服”,会为自家幼崽未来点歪的技能树又指出一条新歪斜方向,等他带着换好衣服的齐昱返回书房,把小虫崽放回地面,让对方去继续自由探索,他的心上情虫站到他身旁,放轻了声音道:“刚开始练习飞行的小雌虫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翅膀,长大后系统学习过如何控制翅翼,就能对它操控自如?”
齐斐完全是重复了一遍自家伴侣方才的话,言与他对上目光,深感自己先前在左卅房间内因“奶问题”而调笑雄虫的报应来了。
因为哪怕是已经长成了大雌虫,系统学习过如何控制翅翼,却依旧没法对它操控自如,还是一兴奋就展翅的,齐斐眼前现在就有一个。
被心上情虫调侃的虫长官无法接话,顾左右而言他:“这些……”
言飞快浏览着近前的书架,锁定其中某一排,强行转移了话题:“这些都是你上学时的课本?”
他的话不只转移了齐斐的注意,也转移了书房内其余几虫的。
那一摞旧课本按科目和年级排放,被齐斐整齐的摆在书架高层,象征着这些书籍的日常使用率极低。
“您对它们感兴趣么?”注意到双亲显然是想看看那些课本的目光,齐斐说着,虫已经走到了书架跟前,他抬手把那一摞旧课本都抱了下来。
左卅看着幼崽轻松一抬胳膊就拿下高层书籍的动作,他不期然想起齐斐小时候搭凳子拿书的往事,在接过课本时笑起来。
“雌父?”
“没什么。”左卅迎着齐斐的目光摇摇头,他示意幼崽再站过来一些,和自己并排,随即指了一下当年齐斐堆“椅子垒”的地方。
慢了半拍才想起雌父这一指是在说哪件事,齐斐比了比自己和左卅的肩膀,他的手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水平直线,落在了雌父的肩上。
他们分明什么也没有说,却又对对方意思心领神会。
这样的亲子心意相通落在旁虫眼中,只显得温馨又和谐,可它落在莫名感到自己被排除在外的另一位大家长眼中,奥齐顿觉自己正在面临被踢出“亲子三角”的危机,他迅速大张开双臂,从后方把发色相同的伴侣幼崽挤着抱进怀里,以行动表示不能忘了还有他这个雄父。
“雌父。”齐昱拉着贝余跑到言身旁,他拽拽言的衣角,“我们和贝余哥哥要不要也抱上去?”
言:“这个……”
“报告!”
卫兵的通报成功解救不知如何作答的虫长官于水火,他带来了门口有访客携礼来拜访齐斐的消息。
“是司泽他们吗?”言边和齐斐一同下楼边问。
“有这个可能。”齐斐说着,看了眼窗外才刚开始泛白的天色,“我们刚一入境就通知了他们,阿泽和小白住的距离我最近,他们如果起早过来,这会也差不多该到了。”
齐斐的推断有理有据,只是起了个大早赶来看他的,是他的旧识,却不是他的朋友们。
仍未熄灭的路灯下站着穿戴厚实的一老一少,齐斐在看见身子骨依旧硬朗的老人时一怔,随即加快步伐迎上去:“萧爷爷?”
“哎。”曾照顾过齐斐许久的萧老笑呵呵应了一声,他认真端详了走到近前的齐斐一番,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的更开了一些,“看起来一切都还好?”
能够成为那“小范围”的一员,在齐斐到达旧家一循环时后就得到确切消息并携礼上门,当初还转弯抹角的询问齐斐是否在工作上遇到麻烦,暗示自己可以帮忙解决,萧老的层级自是不一般。
可他不问齐斐走时说的“远调”详情,也不问齐斐这次回来的原因,只笑容满面的听齐斐亲口说了声“一切都好”,便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示意和他一同过来的年轻人把拜访礼交给齐斐。
“我们就不进去叨扰啦,你难得回来一趟,肯定很多事要忙。”萧老说着,伸手在那两箱礼品上敲了敲,“这不是快过年了?都是些吃食,新鲜的、腊味和风干的都有,还有些零嘴,我听见小朋友的声音了,都拿给孩子去吃。”
齐斐对着这两大箱礼物还略显迟疑,一人拎着两个箱子的年轻人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