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原本只是想以疾言厉色,炸他一炸,看看能不能掏出点什么东西。不过这家伙跟千帆一样难搞。千帆说话滴水不漏,条理分明,丝丝入扣。说绕了半天,柳如是愣是没套出点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柳如是看着脚尖上,那人的冷淡模样就来气,眸子一转,准备再做最后一次的尝试。
“你莫以为我离了玄冥山六十年,你当了六十年的璧荆尊者,就可以瞒得过我,荆无封!你师尊我好歹活了四百年,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的事情我已尽数知道。我就想亲自问问你,你是说还是不说,嗯?”
“师尊。”荆无封抬手将脸边的脚踝握住,口里只轻声言语道,“您要知道的,我已经尽数告知。我问心无愧,还有什么可说的。倒是师尊,避开弟子四处探查,这才叫弟子伤透了心。我从不知道,师尊要这样怀疑无封,要这样伤我的心。师尊……”人已经霍然起身。
柳如是佯装的怒气也维持不住了,口中着慌道:“放手,你给我放手,听到了没有,荆无封!”
“放手?反正今日我在师尊眼里,不过是个伪君子。既然如此,弟子就当一个真小人,师尊,你意下如何!”荆无封已将半边的身子压在了柳如是身上。
“断,断,腿断了……你这个不肖逆徒!快给我放,放,放手……”柳如是气焰萎顿,中气不足。
“放心,师尊,不会断的。昨夜我已经试过了,这种程度,以师尊的能力,还……还受得住呢!”这人的语气也开始粗重起来。
“你,你这个逆徒!满脑子黄色颜料,给我松手……唔唔唔……唔唔……”一吻毕,柳如是感觉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差点就要被闷死了。
不过更可怕的是,这人歪缠在他的鬓发间,两排牙齿啜磨着他脖子间的嫩肉,让他有种脖子时刻被咬断的错觉。
这人此刻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不停地低声喃喃道:“师尊,这样伤无封的心,该怎么弥补,嗯?不如肉|偿,怎么样?师尊,师尊,如是……”
“如是,你摸摸我吧。我难受得紧,难受得紧……”柳如是顶在身侧的手,被另外一只稍大的手盖住,顺势挪到了下方。
不会吧?柳如是内心涌过灭顶的绝望。这种不符合常规的尺寸,昨夜是怎么,怎么……
他简直不敢深想下面的情况。
“如是,如是……”这人依旧在他颈部低声喘息,性|感呢喃。
柳如是内心竖起一根中指:!
屋舍外天空湛蓝明亮,荆冥花期已过,却仍有些迟开的细碎粉瓣,打着旋儿,螺旋飞转,抵死缠绵……
等到日上中头,一只映白的胳膊抬了起来,随即又被另一只胳膊压住,无奈之下,胳膊的主人只好哑着嗓子道:“水,水……”声息细弱。
“师尊,水来了。”另一只胳膊五指一动,已经一杯水落入他手心,他啜吸一口,俯首就要哺进。
柳如是实在烦腻了他这幅歪缠模样,抬手挡住,另一手拿住那杯盏,口里细弱地嚷道:“有完没完,喝,喝水你都想,想玩新花样。”声音断续。
一杯水进了肚子中,柳如是这才觉得活了过来。他抬手一胳膊往后一捣,没捣动,只好故作生气道:“还不快滚出去,不难受么!”实则这声音绵软得紧。
“师尊,让我再快活一会儿。”荆无封的语气已变得浅淡。
柳如是却不淡定了,尽管下半身有种被腰斩的错觉,他依旧敏锐而惊恐地感觉到,那玩意又大了!
修为高深,连带着精力也十足么?这不科学!
“师尊,别动就行了。我也不想师尊太受累。”荆无封单手撑头,侧着身子,嘴里淡淡言道。
柳如是:“……”如果你真得这么心口如一就好了,哭。
“师尊。”荆无封另外一只手,柔柔地搭在他的腰际,捋起他的长发玩赏起来,口中问道:“你刚刚说的有意思的人,是千帆么?”
“是啊,你生了一个好徒弟。不过不是一个好徒孙。”在玄冥凝露池,跟自己玩文字游戏,浪费自己大半天时间,结果什么都没问到。
“师尊,觉得千帆很有意思?”荆无封挑起柳如是的长发,状似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