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危机并不仅仅限于老天爷,还潜伏在他的身边。
他努力在漩涡中挣扎,却不料旁边忽然冒出一张大脸,冲着他的尾巴就是「吭哧」一口,将他大半截身体都吞了进去!
他吓得魂飞魄散,好在那个只有一张大脸的怪物牙齿虽然很利,牙齿之间的缝隙却很大,他忙不迭的从牙缝里往外游,却不料刚脱狼口,又入虎穴。
人脸怪物不止一只,足足有一大群,一张张水缸大小的大脸冲他狞笑着,有着利齿的大嘴咧开好大,就等着将他这尾小鱼吞进肚子里。
完蛋了,完蛋了!
他慌张的想要逃跑,但还是被一只老头人脸吞掉,顺着食道往下滑,来到了黑洞洞的肚子里。
这下子真的会被消化掉了……
他垂头丧气,轻纱一样的尾鳍都不再摇晃。
就这样变成老头的肥料,他不甘心,还因为他的贡献,让老头有更多方气享乐吃饭,他更加不甘心。
谁来……帮帮他?
正这样想着,黑漆漆的老头肚子忽然间裂开一道月牙般的缝隙,紧接着缝隙扩大,将老头人面怪物的肚子彻底分成两半,他见到一道挺拔身影站在面前,日光为他身侧镀上了一层明晃晃的金边,耀眼得他双眼都在刺痛。
那个人伸出手将他从老头的肚子里捞出来,将他捧到眼前,他这才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剑眉凤目,挺鼻薄唇,这个人身上散发着太阳一样的感觉,让他心中雀跃,只想着再靠近一点,好好亲亲那个人。
正想着,那人忽然冲他微微一笑,这一笑,严寒尽去,宛若春暖大地,花开璀灿,他看得都傻眼了,心口处蹦跶得更加欢快,心脏都几乎要跳出口中。
他恍恍惚惚的想着,啊,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如果他天天冲我这么笑,那让我死了都心甘情愿……
那人捧着他,他看到那双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后贴在他的嘴唇上……
啊……
头脑一阵晕眩,心脏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但在下一刻却怦怦怦的吵死人,他觉得喘息不上来,他觉得身体发软,只能紧紧依附在那人身上,若不是那人伸手揽抱住他的腰身,只怕他已经瘫软如泥的倒在地上。
唉唉唉?
他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由一尾鱼变成了一个人,此刻光溜溜赤裸裸的被男人紧紧抱在怀中,嘴唇上更是被对方的薄唇碾来碾去,他吃惊的张开嘴,却更方便了对方的长驱直入,灵巧的舌探入他的口中,纠缠住他的舌不停翻转吮吸,他的下颔有些酸困,对方的力道过于凶猛,活像他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似的,就连他口腔深处都不放过。
舌尖抵到了上颚,轻轻搔动着,带来的酥麻感从口内深处迅速蔓延,沿着食道一个劲儿向下冲,让他原本就软如水蛇的腰变得更加绵软,只能靠着对方如铁铸的手臂支撑着,整个身体都倚靠在对方身上,肆意感受着对方身上隔着衣衫传来的热度。
啊……真舒服……
他喘息着,呻吟着,虽然下颔很酸很痛,但是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快感却让他将这小小的不适丢到脑后,他满心想着的就是要的多一点,更多一点,不甘示弱的想要将舌回卷回去,要想更放肆的抚摸对方的腰身和胸膛,但不知为何,他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软绵绵的被动接受。
……好不甘心……
可恶……
这可是那个人难得主动吻他的宝贵时刻,为什么他就是浑身上下没半点力气,只能坐视事情发展而不去掺和一脚?
啊啊,不行,还没吻完,我还没享受够!
别走,再来啊,再来啊,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吻着吻着就将你压倒!
别走啊!
韩陵!
「白郎中。」沉稳坚定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传来,白雉竭尽所能的瞪大眼,眼前却是一片乱七八糟的花斑,什么也看不清楚。
「白郎中,醒过来就好了。」那个声音继续这么说着,不过话中内容与他的口气略有些不太配套,语中含义带着关心,这句话却说得依然冷硬,这样反差让白雉眼睛眨了眨,脑袋继续发懵。
转动着眼珠,过了一会儿眼前的花斑就消失大半,映照在视线中的是湛蓝天空,以及四周呈包围状拱起的石屋,这种感觉很像是坐在井中观天,从心口深处涌出一种窒闷感。
白雉眨眨眼,有些难以适应环境的前后落差,他迟钝的脑袋现在总算是稍微灵活了-一点,也想起了之前的糟糕回忆。
「那些鬼东西……」噪音一如想象般嘶哑难听,刚开口说话,嗓子就一阵割裂般的剧痛,白雉急喘了两声,觉得急速喘息似乎都能听到喉咙内部割裂的声音。
这还不算,随着他说话,胸口更是一阵剧痛,白雉感觉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胸口八成是受了什么撞伤,应该是追击那些人面妖怪的时候弄伤的吧?
而且不只是胸口,他的四肢酸软,毫无力气,腿上手上似乎也有伤口,左手腕貌似又骨折了,正被两块木板紧紧夹着……啧,真是多灾多难,这都断多少次了……不过幸好还能感觉到四肢的存在,应该没缺胳膊断腿,真是万幸。
「除了一小半。」
白雉想要转头,但是稍稍一动,就觉得脖颈似乎也要折断般痛楚,当下只能乖乖躺在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