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叫我?”戚夜寒皱了皱眉,兽化有点儿鼻音,刚才那一觉睡得太沉了。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杨瀚看着他低声说。
窗外迷蒙的灯光下,男人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戚夜寒眨了一下眼,毫无感情地说了声谢谢,好像杨瀚只是个计程车司机。
看着戚夜寒动手解安全带,杨瀚试探着问:“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难道不能请我去你家坐坐?”
戚夜寒没说话,明显是不想理他。
偏偏杨瀚还不死心,“喝口水总行吧?”
戚夜寒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
就在他接着要说“借下厕所”的时候,戚夜寒关上车门,终于头也不回地来了句——
“随你。”
杨瀚轻笑一声,推开门下了车,这时才发现手里的烟被变大的雨浇灭了,他有些可惜,才抽了几口而已,不过……看了一眼戚夜寒的背影,他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戚夜寒住在二十楼,五十坪的使用面积让人一进门就感觉到了空旷。
第一次到戚夜寒家时,杨瀚曾经问过他“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寂寞吗”?
戚夜寒没回答,无所谓寂寞不寂寞,他已经习惯。
两人先后在玄关换了鞋,戚夜寒没当杨瀚是客人也懒得招呼他,只说了句“水在冰箱里”就径自回卧室换衣服,连句“随意”也没有。
杨瀚倒是不介意,饶有兴趣地四处参观了一下。
说起来有段时间没来了,布置的感觉好像变了点儿,他从客厅晃到书房,简单俐落的风格倒是很符合男人的气质。
来到阳台,收拾得很干净,靠墙的地方有座架子,上面放了一盆拳头大小的仙人掌,而然还开花了,数十朵小小的的大红色小花凑在一起,生气勃勃。
杨瀚笑了笑,站在阳台上往外看,雨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朦胧水气中,平日里灿烂到刺眼的灯火此时也变得柔和起来。
戚夜寒洗完澡出来时,杨瀚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杂志,人的衬衫上隐约能看到水渍,赤着脚踩在地上。
杨瀚抬起头,看到戚夜寒穿着格子睡衣,半湿的头发垂在额前,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柔和起来,和刚才感觉完全不同。
他扬起嘴角,“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这样很性感?”
“雨还在下呢……”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开的不是敞篷车吧?”
杨瀚抬起眉毛,“但你还是带我回来了啊。”
戚夜寒微微皱眉,轻笑了一声,“是啊,就当带了只流浪狗回来。”
杨瀚笑得很开心,并不介意当流浪狗。
“阳台上那盆仙人掌是钟点工替你养的吧?”他忽然说,“你实在不像会侍弄花花草草的人。”
戚夜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要回房间。
“浴室借我用一下吧?”杨瀚放下杂志站起来。
戚夜寒没回头,说了声“请便”,然而杨瀚却一路跟着他,站在卧室门口一手撑在门上,说:“麻烦给我件替换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