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二可怜兮兮地低头,声音里带着哀求烧没了,我没地方去。”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桐……”,他简直要哭了,“我就住几天,等我把钱庄里的银子兑出来,我就走了。”
“走?”夏景桐想了想,慢条斯理地问:“走哪儿去?”
“不知道”,花十二突然耷拉着眼皮叹气,表情看上去很颓废,“一把火什么都烧没了,我现在身无分文,金阙城是待不下去了,我想去凤越城看看,也可能回西域。”
“你……”夏景桐惊讶道:“……要走?”不是去投奔他的狐朋狗友,竟是离开金阙。
“对呀!我要走了,走之前可不可以收留我几天?”他又开始不遗余力地鼓吹自己:“我什么都会做的,做饭洗衣服打扫房子,还会缝衣服养花,小桐可以观察我一天,满意了让我住下,不满意再赶我走。”
夏景桐一时有些慌神。
“小桐,你有听我说话吗?”花十二伸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个时候,谁的肚子“呼噜”响了。
夏景桐:“……”
花十二却狐眼一亮:“我去做饭!”
这顿早饭花十二大显身手,甜的咸的蒸煮炸炖,不带重样儿的。
夏景桐咬了一口莲蓉馅儿的小馒头,又尝了茄子肉饼,鲜嫩的蔬菜粥入口即化,猪肉包子有点儿腻,葱油饼还可以。
尝一口,再尝一口,最后他对着一桌空盘子满足地舔舔粘着糕点屑的手指,说:“你住下吧。”
花十二感动地淌泪,“多谢殿……小桐。”
当天,花十二拖了地板、清扫了庭院,劈完柴又去洗衣服,期间夏景桐就躺在竹编的躺椅上看书,身后一丛盛开的月季秋菊。
看书的时候,夏景桐心里杂七杂八想着其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抬眼看见花十二晾衣服。花十二额前的金发湿了一块儿,垂在翠绿的眼睛前晃来晃去,看久了,夏景桐觉得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几下,很不舒服,具体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傍晚,花十二蹲在院子里洗碗刷锅,夏景桐吃饱了翘着脚,一副大发慈悲的施予模样,说:“你留下吧。”
花十二忙千恩万谢,乐颠颠地把碗碟搬进橱柜。
“你……这是什么?”夏景桐正要去休息,看见花十二不知从哪拎来个大箱子摆在院子里。
花十二抽空回了一句:“这是我的行李,跑进火里好不容易救出来的,只有这么多。”
打开箱子,夏景桐看见一个长木匣子,还有一件红艳夺目的衣裳。
“你拼了命也要救出的东西,看上去不值钱。”
“对旁人来说不值钱,对我而言……”花十二抬头看夏景桐,涩然笑道:“不怕小桐笑话,这是我恩师的遗物。这些年我走南闯北都带着它,说什么也不能弄丢的。”
夏景桐却神色狐疑地看着箱子,突然屈膝,伸手去拿摸那件红衣,半路被截住。
他抬眼看花十二,花十二却眼帘低垂,异与常人的苍白的皮肤在月色下泛出朦胧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