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二心里一凉,下一刻听他说:“不用。花老板蛊术调香天下无双,又贵为太子卿客、上君雪同窗,我何德何能。”
心里惊悚了下,花十二只觉得背脊泛凉,下意识捉住夏景桐的手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夏景桐恼怒道:“你又做什么?”
花十二叹:“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也好,皇甫大人也罢,早已深陷棋局沦落为他人棋子,其中身不由己的苦楚只能往自个儿肚子里咽。”
夏景桐挑眉,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被花十二打断:“我和皇甫大人都很辛苦,殿下若再任性下去只会自讨苦吃,到了最后不是我们不帮您,而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嘁!”夏景桐不以为然,“谁需要你们做什么!也就太子能看得上你这蛮子,皇甫端和那莽夫被上君雪迷了心窍,如今跟条狗似的忠心不二。我要成大事,迟早灭了上君雪,不对,上君雪才是一条护主子的狗,千方百计扶持太子上位。哼!不怀好意的狗东西,谁知道他跟太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气之下踹了墙一脚,剥落的残屑簌簌而下。
花十二垂眸,仍是一叹。
“生气了?”凑进他沉静如水的苍白的脸,夏景桐继续道:“我知道你护着上君雪,现在我说他坏话,你要替他教训我吗?”
“没有”,他抬眼凝视夏景桐,“我要是想教训你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也是。我不是花老板的对手,真要动起手,挨打的是我才对。”夏景桐若有所思地瞥了花十二一眼,似笑非笑,“风水轮流转,当初你惹不起我,现在可是我招惹不起你了。”说罢施施然离去,留下一个袅袅摇曳如春柳的身影。
花十二愣了一愣,看了眼手里价值不菲的布料,又望向夏景桐离去的方向,本来只是随口一提的场景突然深刻而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梧桐花开,白衣如雪的那人换上世间最为珍贵的嫁衣,在云霞如锦的暮色中向他走来。
想着想着,花十二忍不住咧嘴傻笑:那一定是世间最美的绝色。
一品宫,上君雪等了许久,才看见花十二踏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焦躁烦闷的心顿时沉静下去,问他:“心情不错,有喜事?”
“没有没有”,揉了揉脸颊,然后一脸正色:“老样子,能有什么喜事?!”
上君雪也不点破,只是脸色冷了下去,察言观色的花十二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灌下去,才讨好说:“十一,我不骗你,小事而已,没什么可提的!”
“无所谓,反正与我无关,”上君雪淡淡道。
“不错,确实跟你没关系。”花十二又开始傻笑。
上君雪少见他这么开心,冷漠犀利的眼神不禁变得柔和。
等花十二傻笑够了,才想起正事:“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上君雪斟酌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案子遇到麻烦了?”
“算是吧,”上君雪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一抹沉痛之色,“陛下命我彻查此案时……特意吩咐要暗中进行。”
“哦,也就是说要偷偷摸摸地查,”花十二了然一笑,“此案关系到寰朝颜面,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放到明面儿上,偏偏涉及此案的都是举重若轻的人物。夏帝命你彻查,彻查么,不是查办,说不定夏帝只是想知道刺杀太子的是谁,而不是将真相昭告天下。”
“你是说……”上君雪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想啊,苗疆王在呢,大张旗鼓地查案这想都别想。无论查到什么都不要声张,记得据实上奏,别让那些臣子们有机会逮到你的过失大做文章。”
“我知道,”上君雪迟疑了下,狐疑道:“我觉得陛下好像……在保护什么人……”
花十二心里“咯噔”一声,果然下一刻听他说:“是在保护七皇子吗?”
“不不不,我觉得不是!”
花十二端来茶壶一连倒了两杯茶水,正要跟上君雪仔细详谈、认真剖析下此案故意设下的几处混淆视听的疑点,就见上君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冷冷地拒绝说:“我走了,你自便。”
说罢径自离开。
花十二急急追道:“你先等等――唉!!听我说,夏帝要你彻查,你就大张旗鼓地查,把此案闹得越大越好,该牵扯进来的一个不落!”
上君雪顿住,回头怒瞪花十二:“你想害死我吗?”
“一切为了太子么,”双手一摊,故作无辜。
上君雪皱眉,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问:“你又做什么?”
花十二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手指突然扼住上君雪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你――”下意识推拒,哪知手刚碰到他的胸膛便无力地垂了下去。起初只是以为是他的恶作剧,却被体内突然被抽空的内力惊得咬牙切齿:“你竟对我下蛊?”
花十二将他压在墙上,手指顺着异常精致白皙的侧脸下滑,然后停在他的嘴角轻轻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