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二把先前想好的理由说了:“柳曲街鱼龙混杂,草无人照看,有贼人生事。”
“简单,只是此事交由上将军处理更好。”说罢,昭和公主垂眸看向了上君雪,看到了上君雪点头,才作罢。
“谢公主,谢上将军”
花十二喜不自禁,跪谢一番才退下了。
别苑建在双月湖湖畔,以百花为房名,就如舞楼阁主挑选,柳妙人则居于隔壁。花十二的兰草阁遥遥相望,夜里可见柳妙人宽衣沐浴的曼妙身姿。
花十二夜不能寐,四肢百骸流窜着一股躁动,躁动所到之处,骨骼咯咯作痛。他直觉很危险,却又忍不住去想:长发如墨、肌肤如雪,被水沾湿的容颜透露出一种脆弱的气息,水流顺着华裳淌下,如落在了柔软的心坎儿上。
当看见皇甫端和抱着夏景桐的时候,花十二就在想:若是我抱着该有多好!那华裳下的肌肤莹润动人如同上等的脂玉,仅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把手放在上面,顺着姣好的曲线游弋,直到每一寸肌肤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那是禁忌
突然骨骼发出了悲鸣,花十二咬牙忍痛,全身的肌肉痛苦地撕裂,随之是意识的塌陷。
夏景桐的厢房有三处
皇甫端和抱剑靠在床沿,守着沉睡的夏景桐。
烛光清润,氤氲的光晕柔柔洒落了一室,此时,夏景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噫语,身体随之蜷缩起来,似是陷入了梦魇。
“真是麻烦……”
良久,又是一声无言的叹息。
皇甫端和站起身,面对着昏睡中的七皇子,俊美fēng_liú的面容微微染上了一层薄红,搔了搔脑袋,突然倒向床榻,在身体快要接触到床榻的时候伸手借力,轻巧翻了个身,轻轻仰落在了夏景桐的身侧。
“救我……皇甫……”
唇间的噫语带着魅惑之姿凑向熟悉的气息,皇甫端和迟疑了片刻,抬起的手终是落在了不安的睡脸上。
夏景桐梦中舒展了眉宇,拥着熟悉的气息,唇角似有笑意。
皇甫端和枕着手臂百无聊赖,对着花纹繁复的床缦出神,握剑的手不知何时越过夏景桐的身子,放在了他的腰际。
夏景桐只简单穿了个件薄衫,衣襟早已蹭了开,半掩肩膀,露出了胸前大片娇嫩莹白的雪肤。
隔着轻薄的衣衫,皇甫端和突然觉得指尖发烫,忙收回了手,目光又盯向雕花的床柱,就是不大敢低头。
即便如此,皇甫端和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脑海里止不住地浮现出刚才帮夏景桐沐浴的画面,还有在氤氲的烛光下,亲手为他穿上这薄衫时的场景。
这时,皇甫端和忽得坐起,去转动床边精致的白瓷,床榻缓缓下陷,带着夏景桐隐进了暗格,两侧弓出新的榻板,皇甫端和铺好软褥锦被,又重新躺回榻上,装作熟睡的模样。
室内一片安静,甚至接近于死寂,不待片刻,清香幽幽不知从何处飘来,清雅素淡之余别有一番冷味。
一条细若小指的斑斓爬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床榻,拱进了锦被,皇甫端和状似无意翻了个身,手握剑柄,突然一跃而起,凌空扑向窗户。
一声轻叹幽幽传来,在莫名死寂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破窗而出的瞬间,皇甫端和当即甩出长剑,长剑“嗖”得插入地面,燕子飞跃般的身姿随之轻盈地落在了剑上。
鼓掌声蓦然响起,一女子清冷的嗓音在夜里显得尤其突兀:“皇甫大人好身手,躲过了迷香、逃过了蛊虫,不知遇上了这么多的蛊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皇甫端和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斑斓爬虫,实在无处下脚,只好蹲在长剑上唉声叹气。
那声音笑道:“大人是在为小女子叹息吗?”
“不!”皇甫端和郑重其事地否定,“苗女擅蛊,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来自苗疆”。
“那……大人想到了吗?”
“哈哈,你觉得呢?”
皇甫端和痞笑,突然当空一跃,脚尖挑起剑柄,长剑飞至空中,一时鸣声大作,剑身上的斑斓爬虫应声而落,污血溅了一地。手起剑至,皇甫端和劈下几道剑气,蛊虫像潮水一般退下,清出了一条空道,皇甫端和随后落在空地上,空气中的冷香越加浓烈,蛊虫很快又涌了上来。
“嘁!――麻烦!”
剑气所到之处,蛊虫碎裂,流出的污血很快蒸发,散发出阵阵冷香。
黑夜尤其死寂,除了蛊虫细密爬行的声音,只剩下皇甫端和剧烈的喘息。若换作平时,打斗早已发出极大的动静引来其他护卫,可是现在……感觉像是被隔绝在了无垠的黑夜里,皇甫端和感觉不到别苑之外的气息,外面似乎也察觉不到别苑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