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徒睻终于玩儿够了,想着要向他家亲爱的皇兄献宝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里已经下钥了,虽然有非常时刻出入宫闱的令牌,但是,既然东西都在这里又跑不了,明儿再去也不迟。
放下了东西,看着一旁笑嘻嘻的贾琮,又想起了之前自己想问的问题,这下也不装含蓄了,直接将人给抓了过来放在膝上,“说吧,后天便是我生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贾琮也瞪圆了眼珠子,“生辰礼物当然是生辰那天才能揭晓,你这么早便追着问干什么?”
“好奇嘛,先睹为快嘛!”绝对不能说,是因为对琮哥儿去年送礼物的时间和数量都很不满意。
生辰快过了才让他见到,而且只有那么少少的几样不说,除了字画外,更是只有一个小猪的生肖石雕是他亲自动的手。
跟其他人那长长的礼单,简直没法比!
当时因为两人吵架刚刚和好,所以他不好意思挑剔,今年却是要盯紧了些,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给糊弄过去。
贾琮眼睛转了转,直接指着他刚刚玩儿的很欢畅的几样东西说道,“喏,那就是其中的一样!”
徒睻满脸黑线,当他没听到,这人刚刚跟那管事说的话,他差不多已经忘了这些东西了好吗?
哼哼了两声,才说道,“那些东西虽然奇巧,但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些玩物,还不如当初万寿节的时候送给皇兄,他一定赏赐丰厚。”意思是不是特意送他的东西,爷他不满意!
贾琮却不接他的话,直接转移话题,“你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其实也是真的惊奇,难道在他眼里,到了皇帝手里,这些东西就不是玩物了?
徒睻摇了摇头,指着那个放大镜说道,“这个小的,上皇那里一定喜欢,他现在眼睛花的厉害,便是折子上的字都看不大清楚了,有了这个用处很大。”
又指了指显微镜,“这个看着最复杂,我却真不知道他有什么用处。倒是另外那个,想来军中如果配上,无论是守城还是斥候,都会有大用。”
贾琮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笨,这可不就是这两样东西的最基本用途!
起身走到那具显微镜面前,摆弄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不过是经常听那些太医说人之所以得病,很多便是因为‘风邪入体’,但所谓的风邪却是肉眼不可见的,心血来潮便很想看看这风邪到底是什么东西罢了!”
看着徒睻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开口说道,“这些东西现在也都是其最粗浅的样子而已。”指了指那具望远镜,“什么时候这东西能够精制到看清天上的星辰,”指了指显微镜,“这东西能够看到身边最微小的物质。那才不枉费我们今天将它们造出来。”
身边最微小的物质什么的,徒睻倒没那概念,但是天上的星辰?
“这话还是不要乱说,天上星辰乃是神仙居所,岂容下界之人随意窥探!”
贾琮满头黑线,果然封建迷信是科学发展的最大阻碍吗?!
可他怎么能甘心自己苏出来的东西,丝毫不起作用,只因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便被否定?
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什么,仰头跟徒睻双眼对视,“你这么说便是狭隘了,这天上星辰既然是神仙居所,那自然有法力甚或阵法保护,如是他们不愿,凡人怎能轻易见了去?
只怕那些神仙本是想给凡人一个观摩的机会,只是凡人没那个能力罢了。
岂不闻,自古以来多少仙佛种子观天地变化而成圣成祖的?
可见,只要凡人有能力窥破其中的机密,便是那天上的神仙佛祖,也是只有赞同欢喜的!”
一句话,直接将徒睻给绕了进去,绕的他头晕脑胀,贾琮再接再厉,“便是我爹爹那样的纨绔,如果远处乡下有人不顾跋涉之苦,只为了看一眼我们府邸的样子,甚或在府外跪拜一番。
一来他未必知道,即使知道了,心里想必也是欣喜得意多过懊恼,甚或重赏来人也未必不可。
我这里妄加揣测,想必如果有人远远的在皇宫外虔诚跪拜,陛下也是一个想法吧?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安知那天外的神仙不是一个意思?
只是我们凡人便同那偏远处的农人一样,奋斗一辈子甚至都想象不到京城的繁华,不,也许便是连县城的繁华都想象不到吧。”
这么一番话下去,徒睻的眼睛骤然明亮了起来,想着琮哥儿从小便透着不凡,所思所想根本不是凡人能够做到的,难道真的是上界之人下来点化这世上的凡夫俗子?
心内猜测,想要相守的心却没退却,想他亦是天潢贵胄,自是来历非凡,自己这么大了还不喜外人碰触,甚至一提到娶妻便烦躁。
说不定跟琮哥儿上辈子便已经结了缘分,所以这世专门为等他出现才会如此呢,这么想着,双眼更是晶亮,“对,延阳说的很是有道理,明日我便将东西拿给皇兄看过,之后再督促下面的人加紧改造这两样东西。
尤其是那望远镜,一定要在咱们有生之年,造出能看到星星的来!”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话,贾琮嘴角抽抽,这忽悠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没一点光学基础,能不能制造出那么大倍数的望远镜暂且不说,便是制造出来了,首先看到的也是月球。
望了望天上的群星,现在还看不见月亮,不过心里却想着,这月亮在高倍望远镜下的那灰暗的凹凸不平的一点都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