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旁的贾兰摇头叹道,“倒不是做妾,太太无论怎样也不敢做的如此.....如此不要脸面,”说到这里他也是深感羞愧,忍不住微微低了头,“不过也差不多了,侄儿听人说那王仁的妻子本来便因为丈夫每日里在外面胡闹被气的病歪歪的,之前王家家大业大的好生养着,自然还能支撑,这时候变故一起,却是直接病倒了,如今也只是一口气......”
这话让贾起来都感觉羞耻,真不知道王夫人怎么能够做的出来?
而且,这件事情无论是贾兰还是贾环那里可能都会以为王夫人是为了帮补娘家,才拿着探春一个庶出女孩儿做人情,毕竟以王家现在的身份,王仁那只会斗鸡遛狗的性子,这个媳妇万一撒手之后,想再娶个好的可真是千难万难,所以才会将主意打到探春身上。
琮哥儿这里消息来源多了一些,却是知道,哪里是王夫人心里惦念娘家的侄儿,这明明是想让探春替她还债呢。
她贪了自家哥哥送给大房这边帮忙求情的金银礼物,心里恐怕也害怕哪一日事情爆发出来不好收场,所以才想着将探春嫁过去填补呢。
“现在这消息可传开了吗?”
“并没有,只是我姨娘听到刘家的在跟太太说起王仁媳妇儿病重已经起不了身的事情,只那刘家的末了感叹了句‘现今这样境况,也不知这个没了,大爷能再娶个什么样的!’。
太太便说道,‘说起来咱们家三丫头也到了时候呢。’
......”
许是气的狠了,贾环现在到平静了下来,虽然语气还是急躁,但到底说的明白了些,听他接着说了下去,琮哥儿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原来是赵姨娘一听太太这样的话,只当是她终于想起来要给三姑娘正经的找个婆家呢,虽然这个女儿与她不亲近,但是毕竟是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眼瞅着她一年年大了,却是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心里如何能不急。
猛地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想冲出去代探春给太太谢恩,却没想到还没等她冲出去,太太那边接下来的话却又直接将她打落了谷底。
“你过去跟我嫂子说,仁哥儿怎么说也是我的亲侄儿,凤丫头的亲兄弟,又是王家下一代里唯一的男丁,即使是为了家族能够重新振作,也要再娶个能经得住事情的,若是厉害些能管得住他的更好些。”王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感情真挚,里里外外都是一个顾念娘家惦记哥哥的好妹妹,“探丫头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脾气秉性便是嫂嫂那里也是深知,想必没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说前面的赵姨娘还听不懂,那最后一句便真的如晴天霹雳了,先不说那王家已经败落了,便是以王仁的品性,又有哪个知根底的人家敢将女儿嫁进去,更不要说还只是个续弦。
如果不是知道事情嚷嚷开了,王夫人固然得不到好,探春的名声至此也将受损,说不得最后便只能嫁进王家去,赵姨娘当时便会将事情给嚷嚷开了。
这么强忍着怒气又悄悄听了一会儿,见再没什么跟她们母子有关的,外面又有脚步声响了起来,这才匆匆从另一个方向出了院子回了自己的小屋。
只二太太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二老爷那里又早移了性情,半点儿靠不住,探春一个女孩儿,别说不好跟她说这个事情,便是说了,无凭无据的,人家相不相信还是两说。
在屋里陀螺一样转了半天,只急的自己胸口疼,最后却也只能等贾环下了学之后,悄悄的跟他商量。
贾环整日里连府门都出不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晚上没睡着,早上去学堂里的时候眼圈都是黑的,架不住贾兰问,只得跟他说了,也不过又多了一个犯愁的人罢了。
只最后突然想起琮哥儿,这才一拍桌子,怎么将这个兄弟给忘了呢?
贾环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假都没请,只趁着高先生不注意便跑了出来,还是贾兰怕他出事,一边帮他请了病假,一便自己也请了假追出来照顾。
即使已经听过了事情的经过,贾兰仍是羞愧的低下了头,王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他亲祖母,平日里虽然对他们母子不冷不热,但那份血缘关系却是斩不断的。
琮哥儿也是半晌无语,还别说,站在王夫人的立场,这还真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一方面能将娘家嫂子之前给的东西名正言顺的变成聘礼,另一方面又能将从小就碍眼的庶女就这么嫁出去,这可真的是再好没有的事情。
不得不说,王夫人在对付自家人的时候,真是精明的不得了!
揉了揉额角,这本就是二房的事情,探春跟他又向来没什么情分,如果不是现在环哥儿找到他头上他还真不想管。
不过,这件事情解决起来倒是不难,先不说探春的亲事本来便不是王夫人一人便可以说定的,就是王家那里现在即使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心里也都同意,但是王仁的那个媳妇儿毕竟还在呢。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使人家现在立马便没了,王仁也是需要守一年的妻孝的,哪里就能谈什么亲事了?只要能在这一年里给探春选个好人家便是了。
“我只怕太太这里会让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坏三姐姐的名声。”贾环毕竟从小在王夫人的冷眼下长大,对其行事多少还是有些熟悉,这门亲事本来就不相匹配,唯一的方法还真就是探春坏了名声不得不嫁。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