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唐,却从小被养在母亲身边,这也是我父亲对我母亲的一种补偿方式吧。你一直都恨我,在你入狱的时候没有出现过吧,你恨我,是对的……因为我也恨这样的自己……”
“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独活。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去陪你——”轻柔的触感,印在乔安的额角,如般,软软的,带着一丝香甜。
乔安兀自清醒,唐淮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上一世,他死以后,唐淮怎么样了?
他入狱的那几年,唐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破了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些他不要的记忆,被他自作主张扔掉的记忆,如今他想重新捡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洗完澡出来,乔安的情绪明显不高,这点,唐淮也感受到了。
半躺在床上看书的唐淮,明明听到乔安已经从浴室里出来,却许久没有听见其他动静,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书。
见乔安穿着他的睡衣,睡衣有点长,他将过长的袖口松垮垮地挽起,脚上穿着拖鞋,裤脚却仍然拖到了地上。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手里拿着毛巾慢动作地擦着头发,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
原本以为重活一世他开了上帝视角,现在想来他忘记了很多东西懵懵懂懂地再来一次,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以为的样子。
手里的毛巾被人抽走,唐淮的身高优势,让他将毛巾罩在乔安头上时,乔安就跟个小孩儿一样被他圈在怀里。
“时间不早了,你想湿着头发睡觉吗?”唐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像是面对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一般。
乔安没有动,任由唐淮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横行,过了许久,才闷声闷气地问:“唐淮,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唐淮的动作果不其然地顿住,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从自己头顶响起:“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乔安转过身,眼睛抬起,毛巾盖在他头上,让他的视线不是很通畅,但在唐淮眼里,乔安白嫩的模样就跟个俄罗斯套娃一般,让人忍不住欺负。而他也是这么做的,大手又在乔安头顶肆虐了两下,让乔安忍不住别开脑袋挣脱。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对同学之情什么的很淡薄,那些东西在我眼里连屁都不是,那么,你觉得我对你会是什么感情?”
“那你跟陶溪言呢?”乔安抓住唐淮的问题反问。
唐淮没想到乔安会提到陶溪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地皱眉:“关他什么事情?”
“你说同学之情在你眼里是个屁,那你对陶溪言是什么感情?”上一世如刺般扎在他心底的问题,随着时间沉浮,渗出无数的血丝,渐渐如标记般被刻入心底的事情,终于被他问出口。
唐淮漆黑的眼眸仔细盯着乔安,很久没有说话,这让乔安的心跟被一架吊机吊着拉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飘飘荡荡地一般,这滋味别提有多难受。
终于,‘切——’唐淮嗤笑出声:“你这脑子,看起来不大,整天琢磨些什么事儿呢?”
“……”乔安。
“陶溪言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他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却从来没有用不一样的眼光看我,我很感激他,把他当自己的亲兄弟。”唐淮在说这番话时,眼睛始终对着唐淮的眼,一直没有挪动过,让乔安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坦荡:“我的这个答案,你可听清楚了?”
“你离得这么近,我又不是聋子。”乔安率先败下阵来,难为情地想别开眼,却被唐淮连毛巾定住脑袋,让他不能动弹。
“我倒要问问你,在你心里,陶溪言是什么样的位置?”唐淮问这话时,白净如玉的脸庞上染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我?陶溪言?”乔安皱眉,怎么都想不明白会唐淮为何会问他和陶溪言:“就是普通同学啊。”
“是吗?”唐淮听到这答案,似是松了口气,又不甘心地添了句:“我可是看你跟陶溪言关系不错的样子。”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奇怪,乔安狐疑地看着唐淮,他这是,吃醋了?吃他跟陶溪言的醋?!
“啊啊,你放心,我跟陶溪言的关系真不怎么好,你跟陶溪言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乔安恍然大悟。
唐淮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白一阵青,让一张俊脸看起来有些可怖,乔安在心里暗道不妙,想着在唐淮发作之前尿遁。被唐淮抓住先机,大手不客气地揉捏着乔安的脸,看着乔安的脸在他手上变形,他才缓下脸色。
乔安在心里愈加暗叹,唐淮……他这是变态了吧。
“我跟陶溪言关系最亲密?”唐淮的脸朝乔安靠近了几分,眼中染上几分危险的神色。
乔安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唐淮的唇用力封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一股清冽薄荷的鼻息蹿入自己的呼吸,唐淮的唇很软,力道却很强硬,死死黏在自己的唇上,不容拒绝。不动神色地摩搓着,似乎不止满足于目前的状态,想要攻城掳掠下更多的美食。
温柔摩搓了许久,乔安就是不投降,紧守着自己的领地不放松,让唐淮渐渐没了耐心,在乔安的下唇上用力一咬,趁乔安吃痛之际,舌头钻进他的嘴里,不客气地逗弄舔舐,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