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吴哲:“我可不是一个人,烂人和完毕也来了。猜猜我们来干什么?”
成才:“队长的心思谁猜得到。”
吴哲:“告诉你吧,烂人被铁队骂了。哈哈,大快人心!知道他为什么被骂吗?”
成才:“我怎么会知道?”
吴哲:“因为你呀!铁队知道烂人放你回老部队了,指着烂人的鼻子大骂了一通,让他赶紧把你带回去。”
成才:“干嘛那么急?该交的报告我都交了。”
吴哲:“你还不知道?你狙掉的t师参谋长是这场演习中挂掉的最高长官,而且当时你是在千米外射击移动目标。现在你已经是军区的名人了。”
成才:“得了吧,我开枪的时候又不知道参谋长在车上。再说,这种射击水平a大队谁没有啊?给支狙击枪给你,你也行。”
吴哲:“反正啊,铁队生怕你老部队不放人,火速弄了张调令让烂人带来了。我听c3他们说,铁队冲着烂人嚷:‘从来只有我们摘南瓜,哪有削好的南瓜又送回给人的道理?那只狙击南瓜要是带不回来,你就给我滚回南瓜地去!’哈哈哈……”
吴哲边跑边大笑,差点岔了气,成才连忙帮他拍背:“别笑了,c3他们那种八卦组合,哪能信啊?”
吴哲顺过一口气,看着成才直乐:“成才,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高兴吗?你现在已经是一块很香、很香,顶风香出三十里的香饽饽了!”
成才顺手在吴哲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去你的!我要是香饽饽,你就得是唐僧肉了!”
吴哲被这巴掌疼得一咧嘴,抬腿就踢过去:“没良心的!”成才一闪身,也回了一脚,两个人就在草原上追逐打闹起来。
不过只一会儿,吴哲就先住了手:“得得得,你都强弩之末了,我胜之不武。”
成才也住了手,但没住口:“行了吧,就你那体能,我听说c3他们都叫你‘吐吐公主’。”
话音未落,吴哲就又扑了上来。成才吃亏在负重,而且又训练了一上午,体力明显落在下风,不一会儿就被吴哲放倒了。吴哲压住成才,笑骂:“说!你是自己买块豆腐撞死,还是拔根头发吊死?”
成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怕死不是共产党员!”吴哲一下子就笑趴在成才身上了。
成才仰脸看着吴哲。吴哲跑热了,脸颊绯红,皮肤上一层薄汗,贴着成才的身体散发着热气。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吴哲的眼睛却比阳光还明亮,他的笑声就像透明的音符一样在阳光下跳跃。
成才也笑起来。吴哲好像和阳光一起,照进了成才心底,这段时间来笼罩在成才心里的阴影全散了。
其实成才回到五班,想得最多的就是吴哲。草原的星空让成才想起那个吴哲把友谊递给自己的晚上,使成才惭愧得几乎无地自容:自己怎么能对吴哲这么好的战友、朋友产生那样的念头?
成才知道是吴哲那天的反串对自己的刺激太大。成才一直以狙击手的自控能力自傲,现在他想了又想,最后命令自己要平常心,就当那天的事是一场梦,那个“仙女”只是凑巧出现在自己梦里,以后吴哲还是吴哲。
可是此刻,成才看着吴哲,却忍不住想:也许只有吴哲这样美好的人,身体里才会藏着一位仙女吧。
吴哲笑够了,从成才身上爬起来,又顺手拉了成才一把:“快走吧,烂人和完毕还等着呢。”刚才吴哲压在身上的重量,肌肤相贴的热度,喷在成才脸上的炽热气息,都还停留在成才的感觉中。成才的心又像被掷了颗小石子的水面,荡漾不已。
成才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背包,便落后了几步。看着前面吴哲的背影,成才再次在心里发誓要守好吴哲的后背,因为守住吴哲,也就守住了那位“仙女”。
七
两人快步走向停车的地方。老远,许三多就欢天喜地地迎上来:“成才!成才!”成才惊喜地看着许三多——的脚:“三多,脚好了?”许三多赶紧原地跳几下给成才看:“没事了,走路什么的都行,就是还不能马上进行高强度训练。哦,薛林说到饭点儿了,他们先回去做饭了。”
袁朗已经从草地上起来了,正靠着车子抽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成才。成才过去敬礼,袁朗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看看你那枪。”
成才把自己那支绑了瞄准镜的八一杠递过去,袁朗接过来掂了掂,又举起来瞄了瞄。吴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哦,这就是那把传说中的八一杠。”
许三多连忙说:“没错,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那把枪。成才就是用这枪把连长的师侦营都给灭了。”
吴哲笑:“那这枪是不是得起个名字叫‘气死九五’?”
许三多给逗乐了,袁朗和成才却都没什么表情。袁朗把枪还给成才,又丢过一张纸:“看吧,调令。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走人。”成才说声“是”,调头就往回走。吴哲一把将他拉住往车上推:“走什么走?又不是小米加步枪时代,上车!”
成才的东西不多,一个包就装完了。成才最后把许三多送的那个瞄准镜从八一杠上取下来小心地装好,这就算收拾好了。
袁朗和吴哲是第一次来五班,所以都趁这工夫四下打量。袁朗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五班整洁的内务和窗外那些运动器材上,吴哲的注意力则更多地放在窗下的花坛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