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幻觉。
一曲终了，田荼荼手里拿着酒瓶冲着白宽大叫着。
“好，唱的太好了，好。”
酒吧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鼓掌，田荼荼今天心情不好，喝了很多，此刻只顾对着白宽大喊大叫，没有注意到左边一个酒瓶冲着她飞了过来。
白宽在舞台上看到了，着急的喊道，“荼荼，小心。”
田荼荼转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酒瓶冲着自己飞了过来。
一个人影在眼前闪过，田荼荼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重心不稳的向下倒去，然后就听到身侧‘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黎若。”
田荼荼与身下的人对视了一会，赶快爬了起来。
刘征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今晚刚走进酒吧就看到一个酒瓶被扔向了一个姑娘的脑袋，他来不及拦下酒瓶，只好推了那个姑娘一把，谁知她竟向后倒去，刘征急忙伸手去扶她，两人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刘征做了她的肉垫。
田荼荼躲开后，那个酒瓶也砸到了桌子上，大家相互提醒着四散开来，戚芳正对着酒瓶散开的方向，想要离开时却被凳子绊住了脚，心里明白已经避不开了，吓得用手捂住了脸，默默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太疼，然后感觉到有人把她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传来，她睁开了双眼。
“黎若。”
扶着戚芳的肩膀慢慢站好，黎若痛苦的皱着眉头，两个玻璃碎片扎进了她的后背，伤口不断渗出血，她想要回头看背上的伤，戚芳急忙阻止了她，“别乱动。”
刘征让人带黎若他们去了一个空的包厢顺便送了一些药和纱布进去。
待众人离开后，刘征正要安排保安把扔酒瓶的人丢出去，无意间扫到了舞台上那人的目光，便停下了动作，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扔酒瓶的那人就是上次在舞蹈房打田荼荼的人，他喝的很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在原地呆立了一会便要离开。
白宽的目光带着些毁灭的意味，紧紧的盯着那人，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从舞台上飞奔下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上次他对田荼荼动手，白宽查到了他但是没有追究，谁知今日竟然再次对田荼荼动手，而且还误伤了黎若，越想越觉得气愤，脚下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那人被踹的大叫，几次想要站起来反抗都被白宽以更大的力度踹倒在地。
酒吧最右边，刘敏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宽疯了一样的踹着那人。她跟着众人到了包厢后才发现白宽没有跟过来，怕他不知道在哪个包厢就顺着原路找了回来，谁知就看到这样一幕。
刘敏被吓到了，认识白宽两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这样愤怒的白宽，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怕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完全不复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
“别打了，白宽，再打就要出事了。”
地上那人的嚎叫声已经开始变弱，刘敏上前拉住白宽的胳膊，被他甩开了，再次上前依旧被甩开了。
“你疯了，别打了，白宽，别打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事了，白宽，白宽，住手啊......”
刘征看了眼地上的人，觉得事情差不多了，便吩咐酒吧的几个保安把白宽拉开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送去了医院。
白宽被大力扯开，又狠踢了几脚才停下，他转过身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过了好一会，才觉得胸口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刘敏拉着他去了黎若他们所在的包厢。
包厢的门虚掩着，黎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别哭别哭，已经上过药了，我真的没事，不疼......没关系的，我当时离你很近就替你挡了，你这么漂亮的脸可不能毁容了......笑了，我真的没事，你看，真的没事。”
白宽没有进去，他虚脱的靠在墙上，脸上带着颓然的笑意，半响之后，他淡淡开口，“对不起。”
说完一个人离开了酒吧，刘敏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悄悄红了眼眶。
……
推开宿舍的门，黎若一边放下手里的烧鸡一边拿书本拍墙，随后就听到隔壁宿舍开门、关门、自己宿舍开门的声音。
戚芳兴冲冲的跑过来，大叫着冲向了桌子上的烧鸡。
大二的时候她们住的那栋宿舍楼破旧的太厉害没法住人了，学校让她们搬到了这栋刚盖好的楼里，宿舍也打乱了重新分配，分宿舍的时候刚好从戚芳和黎若这里断开了，戚芳是她们宿舍的最后一个，黎若是她们宿舍的第一个，两人之间隔着一堵墙。
这栋楼虽说还是六人间，可不再是上下铺，宿舍很大，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大家都高兴坏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黎若和戚芳的沟通变成了敲墙，我找你有事我就敲墙，你听到了就过来。
“黎若，你真是太好了，我好久都没开过荤了。”
戚芳拿起鸡腿有滋有味的吃着，满嘴的油还要说话，黎若不理会她，拿着烧鸡去招呼宿舍的其他人吃。
这是黎若和戚芳关系好后养成的一个习惯，戚芳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吃第一口，她总觉得第一口特别的香，不管是第一口泡面，第一口雪糕，第一口烧鸡还是第一口可乐。
跟她在一个宿舍上下铺住了一年，黎若已经在不自觉间养成的这种习惯，戚芳喜欢吃第一口，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