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开始戚少商就下了顾惜朝手里的权力。”何昊阳辩解道,“但是也不知道他被什么迷了心窍,才五天,就又让顾惜朝进中军大帐议事了。”
李晃春怒道:“那你就继续把他们排兵布阵的消息给我,这有何难?”
何昊阳苦着脸:“难!泄密一事之后,戚少商跟顾惜朝就互相不说话了,我揣测半天,他们恐怕是弹琴舞剑时候意会战略的——大帅是要琴谱,还是剑谱呢?”
李晃春当下砸了杯子。
何昊阳:“大帅不必动怒,我冒险来,当然也是带了好消息的。”
戚少商去找了干净衣服来给顾惜朝穿上,穿着穿着就把他抱紧了,贴在耳边问他:“冤枉了你就这么委屈,到现在也不肯跟我说话?”
顾惜朝随手扬了扬青色的袖子:“大当家就这么小心眼,非得要我穿回这一身去杀人?”
“好不容易把你的戾气洗掉三分,哪里还肯让你随便去杀人。”戚少商把他扶起来摆正,上下打量了片刻,青衫睥睨,眉宇英英,一如初见,“我就是觉得你这么穿好看。”
他把“好看”这两个字说得很轻,轻得含在嘴里一样。
顾惜朝的耳朵却有点发烫。
他甩开戚少商的手,恶声恶气道:“原来是大当家自己想杀人了。”
戚少商喟叹说:“难得遇到,只要杀人就能解决的事情。”
何昊阳回来的时候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他踏入自己营帐的时候不由松下一口气,只说还能歇上片刻。
这口气实在松得太早。
戚少商跟顾惜朝居然在他的营帐里等他!
逆水寒架到颈边的时候,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惊疑地问道:“戚……戚将军?”
顾惜朝笑了一声:“我还当你要叫他戚大侠了。”
何昊阳这才发觉戚少商跟顾惜朝两个都脱了甲胄,换上布衣,一青一玄,风姿各异。他原本还自忖,此间首尾做得很干净,戚少商即使怀疑他也未必能立时动他。
可是那个不能随便动他的戚少商须是中军主帅,有官名的。
“你已经告诉李晃春了吧,大宋要退兵的事情?”戚少商的剑锋已经割破了他的脖子。
何昊阳汗湿重衣:“退……退兵?”
顾惜朝叹气:“恐怕连半山先生将被罢相的事情都给他说了。”
何昊阳定定神,临死一搏:“不错,这也是上面的意思,借相位变动的机会跟西夏议和……”
戚少商手上用力,割断了他的气管。
顾惜朝看着这个正值盛年的将领慢慢死去,同戚少商讲:“十有八九是蔡京接半山先生的相位,你杀了这人,就是公然跟蔡京宣战,不要想混官场了。”
“你也是,”戚少商擦着剑回敬,“现在跟我走了,你的投边报国就全没了,只能跟着我东奔西走地混江湖,喝的酒也是镪水一样,两口就上头。”
顾惜朝:“那又怎么办呢,谁叫我不喜欢私通别国的丞相。”
戚少商拉住他的手:“这么巧,我也不喜欢。”
李晃春被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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