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自知此事不能善了,当先撂倒了两名轿夫,料想剩下两名弟子们足够应付剩下两名,自己先将轿中之人擒住,却不料还未至近前,便觉眼前数道红光闪过,四肢俱麻,便摔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这说辞同宋青书所言倒是相吻合,谁想到一名弟子多看一眼能惹出这样一场祸事来。
张无惮缓缓重复道:“红光一闪?六叔你身上的伤口,细如针尖,莫非当真有人能以线操持针状武器,破开你护身内力,轻松穿透筋脉骨肉?”
殷梨亭轻轻吸了一口气,半是愤懑半是骇然,叹道:“事后想来,他那几针来势方向尽数平平,倒也不是不能避开,但速度实在是快,快得不可思议。莫说我当时并无防备,纵然提起心神小心提防,怕多半还是要中招的。”
他此时情绪格外地落,张无惮便未继续追问,主要是明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当下让人备了马车,挪殷梨亭入内,一行人赶往武当。
张无惮没坐马车,而是跨马在前面探路,另让天鹰教好手侯军闲带人护在队伍末尾,时刻警惕莫要再生事端。
一路上时时有流民百姓路过,有识得他衣着打扮的,往往便是一阵欢呼,张无惮一一下马同他们交谈,温言将人劝走,幸而他们多是挑的小路而行,倒也没因此耽搁太长时间。
如此行了数日,即将出了被旱灾波及的地界,张无惮听到身后有高手奔跑之声,正直直向着这边冲来,立刻勒住马,喝道:“老李打马先走,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有人来了!”
李老头正是赶着马车的那位,知道车上三位都是伤员,没有二话抬起鞭子,狠狠打了几个空响,吓得两匹马儿撒开蹄子向前奔。
马车刚从张无惮身前驶过,他便见道路尽头飞奔过来一道身影,却是个四十岁出头寻常村妇打扮的女人。
对方奔至近前,高声叫道:“是我!”却是个年轻男儿的声音。
张无惮面容森冷道:“动手!”他叫的大声,却暗中打手势,示意手下们先勿轻举妄动。
妈蛋你都听出我是谁了,还这样冷酷无情地对待我,少一点疑心病能死啊?对方无奈补充一句:“大都城外,胖和尚扔下了两根手指,是我啊!跑到恒山派给你偷药的我啊!”
说话间他已然奔到近旁,张无惮一把托住他,看他内息混乱,忙帮他运功疗伤,皱眉道:“星星,你这是摘星不成,反让人给摘了,怎么竟然这么狼狈?”
来人正是易容伪装后的司空摘星,他右手腕软哒哒垂在身侧,流血不止,全赖左手掐着穴道,才勉强制住了血势。
张无惮命人取来伤药,一看他也是筋脉让人给一针挑破了,叹道:“我还料想我是天底下第一衰人,想不到司空兄你更胜一筹,竟然独身碰到了东方不败?”
上次跟这人见面,是撞上了成昆,这次直接兜头碰上东方不败,《倚天》和《笑傲》两大反派都集齐了,这等好运,连张无惮都自愧不如。
“我全是为了你受得这伤,你倒来说我风凉话了?”司空摘星苦笑道,“咱们还是一边走着一边说吧?”说着不禁向身后看了一眼。
张无惮忙扶他上马,两人共乘一匹,快马加鞭向前赶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三日前咱们还见过的,我混在流民中,想着来见识见识红巾大侠的风范,想不到竟然是你小子。”司空摘星面色苍白,倒还笑吟吟亲昵地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好,我早便知道你是个好的,济世救民,实乃我辈楷模!”
时逢乱世,便连古家的主角配角,也不觉多了几分忧国忧民的情怀,司空摘星很是欢喜他救助这许多百姓,善名远播,口是心非如他,都先禁不住赞了又赞。
被全方位拍马的张无惮面无表情道:“司空兄,我是个为国为民的大侠,这个咱们两个都已经知道了,还是直奔主题吧?”哥们,你让人给吓傻了不成?东方不败很可能就在屁股后面追着,你来跟我叨逼叨这些?
——呸,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夸你的酸词都是特意准备的,打了草稿背下来的!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嫌弃我啰嗦?司空摘星一脸不爽,只得道:“反正我当时看到红巾大侠是你后,随着难民深入受灾地,想看看究竟治理得怎么样,却不料碰到了第二位红巾大侠……”
张无惮恍然道:“我先前同那人碰面时,看他一行人所朝方向,确实是凤阳一带。”
要说东方不败会冒名顶替他,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张无惮很感兴趣,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人也是一身红衣,倒是未着头巾,若说冒名顶替,也不准确。”司空摘星道,“但是有百姓将他误以为你,上前致谢叩拜他也并不解释,也不作理睬,只漫无目的满街游荡,碰到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的也给些银两,但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也不知究竟想干什么?”
张无惮眨眨眼睛,听司空摘星继续愤愤道:“我如何不知道你要搏个好名声,才装得这般人模狗样的,想他这样目下无人,岂不让人议论红巾大侠清高自傲、不好相与,败坏你的形象吗?”
人模狗样个球,张无惮呵呵:“所以你就傻乎乎上前跟人理论了?然后就被人撵得屁滚尿流跑来找我了?”
他的中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