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名让金花婆婆以虐待下毒等手段折腾得苦不堪言的江湖人士纷纷站了起来,有人喊道:“胡大夫,你答应医治我们,我们为你助拳!”
也有人道:“婆婆,只求你给我解药,我帮你杀了这群瘪三!”
呼喝之人正是鲜于通弟子薛公远,张无惮单手劈开桌子,一根桌腿直直掷过去,一下便将其戳了个对穿。
薛公远在原著中也不过是个路人甲,但张无惮对他印象颇深,此人得在蝴蝶谷求医学医的张无忌所救,却又在大旱断粮时,想将他和杨不悔煮了吃掉。此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张无惮早就想杀了。
他先使一手震慑住了众人,这才高声道:“谁若敢踏入此地一射之地,一概杀之!”说罢给胡青牛夫妇使了个眼色,“烦请二位替我照顾好阿离。”
胡青牛夫妇武功比不得金花婆婆,但也足以应付这些受伤来此之人。胡青牛当下道:“张堂主放心便是。”
王难姑也深知能不能活命便看今晚比斗结果了,自不愿让张无惮分心,紧紧拉起殷离的手,对他点点头。
第35章红巾大侠
金花婆婆武学路数诡异,身法轻盈,下手又极为狠毒,一过了三百招,便将殷梨亭逼得左支右绌了。
恰在此时,张无惮补了进来,殷梨亭第一个念头是担心他的安危,再勉强斗得百十招,却觉压力大减,两人合力竟然强压了金花婆婆一头,心中甚感惊奇。
金花婆婆是能同谢逊比肩的高手,连张无惮也没料到合他二人之力有此神效,心下甚喜《九阴真经》威力卓著,手中更是不再留手,将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开来。
金花婆婆也越打越是心惊,料想他招数精妙,外功强劲,想必内力不足,只消打伤了他,拿下殷梨亭不过费些时间,瞅个空隙,一掌印在张无惮胸口。
她掌中一股寒气直冲而出,耳边却听得一声冷笑,灌出的内力竟而尽数反扑回来,期间还有另外一股刺骨冰凉的内力趁虚而入。
单论内力深厚,两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张无惮远不是她的对手。他《九阴真经》还未大成,不能强行化去她的内力,但第二重大成,已能抵御世间最阴毒恶寒的内力,自是不惧金花婆婆此招。
若是金花婆婆身负至刚至阳的内力,怕此时受伤的便是张无惮了。
金花婆婆遭内力反噬,如坠冰窟,手脚几乎僵直了。张无惮第一次跟人硬拼内力,心头鼓跳,丹田气震,连忙默运心法,梳理体内真气。
殷梨亭将长剑稳稳搭在金花婆婆颈间,回想此番激斗,暗叹一声侥幸。张无惮醒过神来,上前点了她的穴道:“此乃我独门点穴之法,三个时辰内自解。”
金花婆婆面色直如死人般青白,冷笑数声,道:“这绝不是白眉鹰王的武功路数,你小子从哪儿学来的妖法?”她说话时还不自觉地牙关打颤,身体瑟瑟。
张无惮笑眯眯道:“我倒是想问,婆婆这身法武功,倒更像是妖法,不知是从哪儿拜的师学的艺?”
一提到事涉她身份的话头,金花婆婆心中有惧,一时竟不敢接话,半晌后方嘿然道:“我技不如人,甘愿受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张无惮轻轻一抬手,殷梨亭稍一犹豫,还是将剑挪开了。
张无惮将金花婆婆扶起来,道:“我天鹰教同婆婆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外祖说起您时,也只有称赞的份儿,怎奈造化弄人,今日只能同婆婆刀兵相向。”
还肯说场面话,便是没打算杀了她,金花婆婆看着他,沉声道:“你想怎样?”
“今日我放婆婆一命,来抵胡先生这条命,只盼婆婆日后莫要再来打扰胡先生清修。”张无惮说道。
他说完,见金花婆婆瞳孔微颤,知她只是想假意答应自己,便凑到近旁,附耳道:“我平生最恨有人不守信用,我、胡青牛夫妇、武当殷六侠,谁若是死于婆婆之手,怕有人激愤之下,管不住自己的嘴,倒害得婆婆要受烈火焚身之苦了。”
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听在金花婆婆耳中却不啻惊雷巨响,她只觉周身比刚遭反噬时还要冰冷森然。
她本是波斯明教圣chù_nǚ,却同韩千叶共结连理,甚至还育有一女,若让总坛之人捉住,便要遭烈火焚烧,死得苦不堪言。
只是此节便连中土明教教主阳顶天都不曾知晓,金花婆婆却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从哪儿得知,看着他好似眼前站了个青面獠牙的小鬼。
张无惮慢吞吞对着她绽开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特意露出八颗牙齿来,看金花婆婆如避鬼魅般垂下眼不去看他,这才直起身来,道:“婆婆若应了,我这便为您解开穴道,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金花婆婆自知便是他不杀自己,这边围过来的江湖人士也不会放过被点穴的她,张无惮将她穴道解开,是真的没想害她性命。
她微一点头示意,看了胡青牛一眼,沉声道:“此番我认栽了,下次再见阁下,咱们再行较量较量——”
张无惮轻轻在她身上一拂,金花婆婆几番暗运内力都冲不破的穴道便解开了。两人此时近在咫尺,张无惮单论武功绝不是她的对手,却敢如此跟她朝相,金花婆婆揣度他神色,又觉这少年绝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恃无恐。
她终究不敢再造次,双手后背,咳嗽着离开了。
张无惮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