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在他昨夜留下伤口上,又重重咬了一口,口中含糊不清,可阿魄听着那说的分明是无数个神志不清的“杀了你”。
可手脚还死死缠在阿魄身上,远离一点都不行。
汗如雨下,春宵帐暖直到三更。
邱灵赋精疲力尽,被阿魄拥在了赤-裸的胸-前,大口喘着气,像是刚被水里捞起的溺水之人。
听着阿魄沉沉心跳,气息渐渐恢复。
心境平静得下一刻就要沉睡,嘴里还要嘟哝:杀了你。
第18章 煽风(七)
第二日苏醒过来,邱灵赋要比前一日平静得多。这简陋的屋子昨天白日已被阿魄打扫过,淡淡的霉味与昨夜留下的味道混在一,起让邱灵赋觉得自己就像是极恶不赦的罪犯。
黑暗的监牢遮蔽了天空,但正好可以置身于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中,尽可无拘束地让自己在遐想里堕落下去。
躺了一阵,心里却又不断对自己重复:居然与那人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便纠缠了一夜······
身边阿魄已经离开了,但摸着那床尚有余温,邱灵赋估摸着这人是在自己快要醒来时便出去了。
这也好。邱灵赋心里暗暗侥幸。
在床上半睡半醒躺了一阵便听到楼下的响动,不久那破旧的楼梯发出吱呀响动,是阿魄上来了。
邱灵赋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已至身边,可那房间却又安静了片刻,许久那人才道:“水打来了,别等凉了。”
邱灵赋翻了个身,不想与这人说话,便佯装将醒未醒。
被子被掀开,两只胳膊硬是塞入了那床与邱灵赋之间,整个人被轻轻一抛,便稳稳当当翻过身靠在了阿魄怀中,被阿魄抱起下了楼。
哪里知道阿魄会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戳穿自己,便也没再装下去,往那自作主张的阿魄瞪视过去。
邱灵赋一顿,下意识开口便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都是身材拔高的少年,要这样平稳抱起自己来,阿魄的肌肉都是紧绷着贴着自己,邱灵赋看他浑身湿淋淋,头发还滴着水。那肩上伤痕累累,看着既解气又让人难堪。
邱灵赋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这个,阿魄不免觉得意外。
“能怎么?在河里洗了,还想要我拿两人洗的水回来?”阿魄神色一顿,忽地不怀好意一笑,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周道的,“要是洗鸳鸯浴我倒是愿意提回来。”
这屋本就小,这说着邱灵赋便看到了那冒着热气的木盆,还未做好准备,便被阿魄扔进了盆里。
邱灵赋挣扎着在那盆坐好了,才向阿魄看去,阿魄却已经打开了门:“我出去,我知道。”
说着整个人便出去了,关门前还看了眼僵坐着的邱灵赋,那嘴角不见弯起,可那眼睛却是点点笑意。
门关上,阿魄便听到了东西砸门的声音,后退一步,那木屑才没洒一身。
阿魄摇摇头,这门本就不结实,可别砸坏了,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
也不知阿魄从哪弄来的热水,又是从哪讨来的木盆,邱灵赋不多想,洗了个舒服换了身衣服,便开了门出去。
快至正午,那假冒饭酒老儿说了,花雨叶的人约莫便是这会儿会到崇云。
说起来,青山盟确实离这里不远,可这谈判之处选在崇云,实在是太过巧合。
从那屋子里出去,找了一会儿却未见阿魄身影。
“好了?”声音是从上头传来的。
邱灵赋往屋顶看去,那阿魄晒着太阳倒是惬意,衣服懒散敞开,头发还半湿地披着,撑着下巴看自己,该是好整以暇看着自己找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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