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和王南不知道被他们新认识的朋友带到什么地方去建立革命友谊了,安静的角落只剩下云清一个人,他舔了下酒杯,白皙的脸颊被暖黄色的灯光衬得绯红,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云清撑起身体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欢声笑语的人们,好像一只正在偷窥别人的小猫。
搜寻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秦歌彦的身影。
奇了怪了,那小狼崽居然叛逆到连他爸的生日宴会都不来,看来秦歌彦和秦海之间的关系比云清想象中更恶劣。不知为何,此时的云清隐约间松了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希望秦歌彦出现。
或许秦歌彦在的话就会得知他和秦海曾经是什么关系,那场景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
在云清寻找秦歌彦的同时,好不容易把前来搭讪的人驱散的秦海也站在不远处定定观察着他,见云清一直东张西望,秦海那潭快成死水的心湖突然荡起了涟漪,这半个月来他过得一点也不好,时时刻刻都想去见他朝思暮想的云清,又生怕云清会更加厌恶他。
久而久之秦海觉得自己都快患臆想症了,还幻想穿得那么正式又漂亮的云清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在宴厅里看到云清真人时,秦海欣喜若狂,人世间最美好的时刻不过如此了,他小心翼翼打量着云清,又担心露骨的眼神被其他人看出来。
秦海倒不怕被人知道他对云清的心思,只害怕流言蜚语会对云清的生活造成困扰,于是他一直憋着,直到看见喝得微醺的云清靠坐在角落沙发上,一双懵懂明亮的大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天边的启明星。
那一刻,秦海想云清肯定是来找他的,云清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只是已经过去十六年了,他们都不再年轻,难免会有很多顾忌。
但是秦海不怕,他愿意主动走到云清身边,他甚至可以一个人走完那一千步,只要云清就在彼岸等着他。
云清迷迷糊糊想着秦歌彦的事情,余光中忽然瞥见一个正向他走来的高大身影,当云清后知后觉偏过头去仰视那个人的时候,秦海已经走到沙发前面,他痴痴看着云清绯红漂亮的脸蛋,漆黑的双眸就像在水里浸泡过的黑珍珠,蒙上一层淡淡水雾。
“这么晚才来?”云清低低说了一句。
秦海霎时愣住,下一秒欣喜的情绪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冰凉的手脚好似有温水滚过,这一刻秦海深切体会到被人从地狱拉往天堂的感受,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真想把云清搂进怀里,狠狠亲吻他的脸颊。
“对不起,小清,刚才被人拉着说话没机会抽身,而且我也以为……你不想见我,但是从你踏入这个大厅开始,我就一直注意着你,我的心一直跟随着你的脚步。”
听到秦海的声音,原本还有些醉意的云清瞬间清醒了,朦胧中秦歌彦的脸顿时换成了秦海的脸,适应不及的云清有一秒钟的怔愣,随即冷下脸来,坐直了身体阴阳怪气说道:“哟,大寿星亲自过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秦海没想到云清变脸这么快,刚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便见秦天和秦宇都走了过来,秦海以为云清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忽然变了脸,于是也摆起了脸色,明显不欢迎两个哥哥的到来。
“你们过来做什么?那边还有客人需要你们招呼。”秦海沉声道。
“见到老朋友了,难道我们不能过来叙叙旧吗?”大哥秦天没皮没脸地笑着,拍了拍秦海的肩膀把目光投向同样冷着脸的云清,话却是对秦海说的,“你也真是的,云清回国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跟藏着宝贝似的。”
相比较嬉皮笑脸的秦天,作为二哥的秦宇倒更显稳重,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云清,温和地笑了笑:“当年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了,而且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误会和矛盾那些也都该解开了,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有时间多联系。”
说着秦宇让佣人送来一瓶上好的红酒,在云清放桌上的空杯里斟了一半,也给他自己和秦海以及秦天倒了半杯。
“以前的事情,我替我们几兄弟向你道歉。”秦宇举起酒杯,经历了风霜岁月的脸上写满了诚恳。
云清翘着二郎腿坐在秦家三兄弟对面,安静得宛若一尊雕像,他垂下目光淡淡看着反射出些许红光的酒杯,心里明白秦宇指的是那年他们为了拆散他和秦海,带着不少人跑到云家闹,把云父气得心脏病发的事情。
云清良久没有动静,举着酒杯的秦宇不由得有些尴尬,旁边的秦海忐忑不安等待着云清的回应,一向心高气傲的秦天就很不耐烦了,多少人想要巴结讨好他们秦家人,这个云清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他们使脸色?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