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矛崖问:“现在是谁在带领你们?”
骨鱼回道:“羽环虎。”
朱矛崖觉得也行,他见过几次羽环虎,是个沉稳的星洞勇士,他说:“你将我的话跟他说。”
就这样,还无法行动,昏迷的星齐被留下,骨鱼急匆匆赶往离西山洞并不那么远的东洞,去传达朱矛崖的话。
东洞曾经住着东洞族人,后来因为好战灭亡了,部族消失,洞穴仍在,还能为人提供栖息地。星洞人仓皇逃亡东洞,又是惊恐又是慌张,而且还又饥又饿,一见外出打猎的骨鱼回来,忙问他猎物呢?星齐呢?
骨鱼摆脱饥饿的族人,直接去找羽环虎,将事情跟他说了。羽环虎正为孤立无援而发愁,听得骨鱼的话,立即带上他去见觋丁。
两天前,蓝脸人攻打星洞,星洞猎人节节败退,觋丁坐镇星洞,没有逃离或是躲避。病弱的老熊皮陪伴在觋丁身旁,老熊皮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在保护族人,战斗而死,觋丁虽然没死,但也身负重伤。
觋丁躺在东洞的主厅里,在一个昏暗的高层台上,由一位叫月的女子照顾他。月总是面无喜怒,她对于而今的处境非常镇定,远胜那些慌慌张张的猎人。
月将觋丁搀扶起来,觋丁靠在她身上,倾听羽环虎的禀报。羽环虎讲述完毕,觋丁显得很平静,他用苍老至极的声音问:“我们还有多少猎人?”
羽环虎回:“觋,还有八人。”
觋丁抬起头,目光投向洞口,洞口两个男子走过,正是羽环牙和大狼,觋丁皱眉,觉得身上的伤口炙疼得厉害,他冷汗渗出,用虚弱的声音说:“我活不久了,我死后,由你和月率领族人。”
月脸上瞧不出悲伤或者喜悦,羽环虎则是跪在地上,他被悲痛打击,前两天,他才亲手掩埋老熊皮。
觋丁将他瘦骨嶙峋的手掌搁在羽环虎肩上,声音细弱:“羽环虎,你要听从你的心,吾族的勇士,虎神将会指引你。”
巫觋让月去将整个部族的人唤来主厅,他需要交代他的遗言,希望自己的遗言能维系这个部族不走向灭亡。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他的族人不齐心,在灾难中不齐心的部族,总是在劫难逃。
第二日,羽环虎带着骨鱼和大狸前往西山洞,他不是空手而来,携带来一些皮子和贝壳示好。朱矛崖在西山洞外接见了他,朱矛崖带着一支猎人小队,气势强盛,展示自身实力。
羽环虎告知朱矛崖,那支袭击他们部族的蓝脸人而今已占据西山洞,如果朱矛崖肯和他们一起驱逐蓝脸人,他们愿意化敌为友,如果西山洞人肯帮星洞人夺回星洞,他们甚至愿意献出星洞所有财物。
朱矛崖要的不是财物,而是消灭侵入落日林的蓝脸人,他不废话,直接问重点:“羽环虎,你们能出多少人?”
“八人。”羽环虎回道。
“什么时候能出动?”
“有的猎人受伤,要养伤,也要制作武器,五天后能出动。”
朱矛崖站起身,落目山坡上盛开的一簇簇蓝雀花,他说:“五天后,午后,在这里聚集。”
羽环虎多少猜测到朱矛崖可能打算在黄昏时攻打,他爽快应声行,他抱着胸,去看朱矛崖身旁的随从,那是一个个强健的猎人,他在其中看见了夜辰。
他一开始几乎认不出他来,他想起觋丁对他说过的话,但他不认为这人会念星洞丁点旧情。
雍易觉察羽环虎注视夜辰,他的身子立即护在夜辰跟前,遮挡羽环虎的视线,他挑着眉,握紧长矛。他不赞同两个部族合作,他认为大部分星洞人不可信,行为卑劣,但他大概也没想到双方联手,是他无意间促成。
羽环虎离开时,抬走仍在昏迷的星齐,留下皮子和贝壳,而朱矛崖听从巫采的指示,赠与星洞人一些食物。
送走这些狼狈、困顿的星洞人,朱矛崖独自将夜辰喊到一旁,询问他关于星洞猎人的事。夜辰如实说:羽环虎可以信任,但要提防羽环牙。
就在西山洞人和星洞人结下盟约的第二天,星洞的觋丁去世,骨鱼被派来告知西山洞。为表友好,朱矛崖决定派人过去送葬,夜辰请求跟随,朱矛崖赞同了。
队伍由朱矛向领队,夜辰、长脚亦、黑獾跟随,派出四人结伴是出于提防。星洞现状想生存,必须和西山洞人化解仇恨,成为友邻,但是两个部族世代都在争斗,星洞内部有支持化敌为友的人,肯定也有只想着报复、复仇的人。
雍易十分反对夜辰前去,见劝不住夜辰,便要求自己也跟随,自然被朱矛崖拒绝。星洞人可能挺恨夜辰,但绝对非常恨雍易这个骑犀人。雍易很着急,夜辰安抚他,跟他说星洞而今都是病残,没人敢对他怎样。
“那也不行,我要跟你去。”雍易还是蛮缠着,他很少有这么不讲理的时候。
气得长脚亦拿长矛要扎他,念叨:“都说了,我会护着他回来,就是我被打死了,黑獾也会,你快放把夜辰放开。”
去被打残的部族走一趟,何来被他们打死一说,也就是让雍易尽管放心。
雍易只得放开夜辰,但他也撂狠话:“要是星洞人敢动你一根毛,我扫平他们。”夜辰无奈地笑着,他还真信自己此次要是受伤,雍易会大闹一场。
摆脱雍易,朱矛向率领小队出发,他们在骨鱼相伴下,前往东洞。走至东洞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