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刻意躲我?”施文伯一把拉住田夕磊的手腕,表情不自觉的变的严肃起来,“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跟你使眼色你都不理我,我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田夕磊试图挣脱,但因为施文伯气力极大,最终未能挣脱开来,“你放开我?”
“不行!”施文伯咱斩钉截铁的拒绝,然后拉着他就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去你家,把事情说清楚。”
“不要,我不想回家!”田夕磊任性的甩着胳膊,见没用又像孩子一样将身体重心往后赖,这一赖手腕处就跟着吃力,致使施文伯用了更大的力气,“疼,疼,你放开我……”
见田夕磊叫疼,施文伯吓的连忙停下来。他稳稳稍显激动的情绪,回头看了看那张正直而又委屈的脸,又看了看那被他勒的通红的手腕,心一下子就软了,“真的不想回家?”
田夕磊故意避开施文伯的视线,没有回答……
施文伯轻轻抚摸着他红红的皮肤,眼神也跟着委屈起来,“我知道,小磊其实很想回家,很想洗个热水澡,然后闷头大睡。我也知道,小磊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不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回去。”
冷不丁的被猜中了心思,田夕磊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冷颤。这一颤,打的施文伯整个人都不好了,胸口自觉的随着一紧,然后没来由的自责起来。
若不是以前受过伤害,眼前这个干净秀气的男子又怎会如此怯懦?会因为一句寻常的不能的再寻常的对话而打起冷战?不,不会,学生时代的他是孤独的,也是高傲的,不会在意异样的目光,也不会在意恶劣的言语……
就是在那种不友好的环境里,单纯可爱的书呆子依然接受了风评差劲的转校生,并与他成了朋友!而这个朋友,却在他人生某一个美好的时刻,背叛了他,伤害了他……
“你怕我?”
恍然间,施文伯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这个清秀的男人,他即便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也必须正视它的存在——他的小磊惧怕的可能并不是对话的内容,而是与其对话的那个人!
“小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怕我?”
见田夕磊一直低头不语,施文伯握着他的手,声音中带着哽咽追问道。其他方面的问题,他施文伯都可以忽略不见,唯独,唯独有关田夕磊的部分,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必须立即解决!
“我不知道。”田夕磊抽回手,退回三步以外的距离,“你别过来,这个距离会让我感到安心。”
田夕磊没有说谎,在知道姐姐的所遭受的一切后,他的确痛苦万分,宛如一瞬间从天堂又跌进了当年那个地狱。但除了身心备受往事煎熬外,更让他感到绝望的则是自己回国后的所作所为。
在不屑一切代价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姐姐的面前,田夕磊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国际大笑话。眼前这男人,明明就是那个将他伤害到体无完肤的恶徒。他应该恨他,怨他,像姐姐那样武装自己报复他……即便什么也做不到,至少也不该做个下贱的人,轻而易举的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小磊,你别这样……”施文伯很想靠近田夕磊,却又怕会把他逼得更远,“你可以恨我,怨我,甚至打我……只要,只要别离开我就行……”
“求你,求你就站在那里……”
看着酒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田夕磊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人把他与施文伯现在的关系公布出来,那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因为曾今被强ap;奸犯在一起了?这,这难道不是变相的鼓励犯罪吗?与其说是惧怕这个男人,倒不如说田夕磊是为自己感到恶心与羞耻……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酒店的工作人员见两人一直僵持不下,于是报告到了大堂经理那里。大堂经理见情况的确不太乐观,于是与门口的保安交代了几句后,便小跑着奔到了田夕磊的身边。
可不等田夕磊开口,对面的施文伯便发作了,“滚开!”
“先生……”
“滚开,我让你滚开……”
大堂经理试图进一步调解两人之间的“矛盾”,但施文伯却是一副不容外人插手的愤怒。他像野兽一样恶狠狠的瞪着大堂经理,让对方感受到了危险,也让田夕磊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本性……
原来,他重新爱上的这个男人根本是一点都没有改变,遇事容易陷入焦躁,听不见别人的话语……一切还是跟过去一样……毕业典礼那天也是,这个男人疯了一般跳下领奖台,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拖上了楼顶,仍由他怎么解释、怎么求饶都没用……
“先生,你还好吗?”见与施文伯沟通无效,大堂经理转而担心起田夕磊的安危。
田夕磊惨白着脸,摇了摇头,极其失望的看着施文伯,“请帮我开一间房,今晚我需要住在这里。”
“不行!你得跟我回去!”施文伯果然没来由的暴怒了,企图上前去拽田夕磊,但被大堂经理给挡了出去,“这位先生,请自重!也请别让我们为难。”
“我让你滚开,滚开,没听见吗?”见田夕磊躲在大堂经理的身后,施文伯开始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一边咆哮,一边挥拳而至,“你他妈的也配跟我抢小磊,信不信我弄死你……”
大堂经理被打翻在地,施文伯仍不肯罢手,抬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