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
「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稍微解决了一件牵肠挂肚的事。」
愉快的语气令人感到烦躁,不让情绪表现在脸上真是件苦差事。
「这样啊,解决了什么?」
「秘密。」
骗子咧嘴一笑,瞎扯道。
「过阵子也会告诉你,不过就再等一下吧。」
「是跟我有关的事吗?」
「这个嘛,怎么说呢?」
杏二边大口吃着碟子中的青菜,边装傻含糊带过。仁摩背脊一阵紧绷。这是某种故弄玄虚的手法吗?他们注意到仁摩这边的动态……不对,应该是想太多了吧。
「有胃药吗……」
仁摩如此低喃,杏二立刻起身说:「等我一下。」
「打扫的时候好像有在洗脸台的架子上看到。」
「不好意思。」
杏二消失在浴室后,仁摩拿出藏在口袋中的小纸袋。里面装的是粉末状安眠药。药效发作很快但几乎没有副作用,被察觉到是药物的可能性很低,虽然药效时间也相对较短,不过仁摩只需要短短五分钟左右。
把药倒入杏二的汤碗中,再用手指轻轻搅拌。
用卫生纸擦拭沾湿的手指时,杏二说着:「找到啰。」回到餐桌前。
自手上的胃药盒中取出分装药包,和水一起递给仁摩。从正确地端出温水以便药粉快速溶解这点看来,他真是个心思细腻的骗子。
仁摩接过药和水杯说:「我等一下再吃。」将之放在桌上。接着,边径自喝茶边静静盯着杏二喝下汤。
「听说你老家有养过狗?」
杏二没来由地这么问。
「我是说真正的狗。你住院的时候,在医院遇到姑婆时听说的。」
不知道杏二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也不想聊狗的话题。但仁摩仍不得不陪他闲聊下去。
「……啊——你是说姑婆家的吉尔吗?」
「那个在法国餐厅时就听过了啦,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你家以前养的大麦町。」
杏二大口吃着什锦饭。虽然他熟谙法国餐厅的礼仪,但这个男人在家吃饭就像野蛮人一样。不过并不会给人邋遢的印象。
「那不是我的狗,是我母亲养的。」
「咦?狗是全家一起养的吧?」
「我家不一样。」
拉斯堤是母亲的狗。只属于母亲的,狗。
仁摩的父亲是无暇兼顾家庭的类型,就埋首于工作这点来说,仁摩和父亲非常相像。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父亲可能是借工作逃避现实吧。逃避家庭……严格来说,应该是逃避妻子,投身于工作吧?拉斯堤也许是看穿了父亲的想法,它一点也不亲近父亲。
但是,它很亲近还是少年的仁摩。常瞒着母亲一起玩。
拉斯堤毫无疑问地非常喜欢仁摩。
它一看到仁摩总是用力摇着尾巴,在母亲不在的时候,还会咬着球又蹦又跳地跑过来。
但是,拉斯堤的主人终究是母亲。所以对拉斯堤来说,最重要的人也是母亲。
对母亲而言也一样。母亲十分溺爱拉斯堤,拉斯堤是母亲最重要的狗。身为儿子的仁摩,甚至根本连它的脚边都构不着。
「公寓的麻烦之处就在不能养大狗呢。」
杏二喝完汤后说道。
「你喜欢狗吗?」
仁摩一这么问,他就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说:「我什么动物都喜欢。」不把自己当长辈看的态度依旧,即便如此只要一看到这种表情,就会想起杏二还年轻。
「狗、猫和蜥蜴都喜欢,不过我觉得你适合养狗。因为得陪它散步,就算不愿意也得调整工作时间对吧?」
「我可不要养什么狗喔。」
「养嘛,养只大狗。一起带它去散步吧!」
杏二兴奋地说着。仁摩完全搞不懂他是在认真些什么,虽然讨厌无聊的对话,但现在起身离席还太早,仁摩有必要观察杏二的反应。
「现在养蛇就分身乏术了啊。」
配合他这么说完,杏二就露出显得很开心的表情。
「谁知道呢,从亚当和夏娃的时代起,人就常被蛇骗……我搞不好也被你骗了啊。」
直视着双眼这么一说,杏二便笑道:「你真多疑耶。」看他就算稍加恐吓也不为所动的样子,真是个了不起的骗子。
「我想养只大狗,跟遥英一起去海边散步,你工作过头了啦,多安排一点休息时间也……咦?好奇怪……」
「怎么了?」
杏二将手靠在桌子上撑住脸颊。
「总觉得……突然很想睡……」
「吃饱了就睡吗?真是怠惰的家伙……不准睡在这里喔!」
「我知道。」
杏二站起身走向客厅沙发。一骨碌地躺卧下来低声说着:「真的好想睡……」似乎是药效发挥作用了。
仁摩从卧室拿出毯子盖在杏二身上。杏二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说谢谢,不过这句话已模糊不成声。
「晚安。」
仁摩边俯视落入沉眠的男人边悄然说道。
关上客厅的灯,静待数分钟。
仅过几分钟,杏二的呼吸就完全转为鼾声。仁摩在他面前弹了弹指,确定他完全没有反应后开始找寻手机。手机似乎没放在衣服口袋里,于是仁摩走向杏二的房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的客房里有张小书桌,手机就放在桌上。
打开滑盖式手机,检查通讯记录。
记录没有显示人名,只罗列着数个电话号码。仁摩将记忆卡从手机中取出,把数据传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