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没有追问下去。
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微微有些烫手。
顾斐泠突然除了外衣,上了金溪的床。
金溪傻眼了:“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
顾斐泠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在想什么?我真想知道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说着,从背后抱住了金溪。
顾斐泠的体温比常人低一些,被他抱着,金溪都觉得自己好受了一些。顾斐泠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他,金溪渐渐的窝在顾斐泠的怀里睡着了。
睡着前,金溪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就是: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是兰花吗?
金父紧张的在外踱步,只是,过了很久也不见顾斐泠出来,屋里也没个动静。
眼看着下午也要过了,金父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去敲了敲门,“顾公子,你们谈完了没有?”
只是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金父便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顾斐泠抱着自家儿子,还冷冷的看着推开门的自己。
金父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顾斐泠见到金父推门进来了,小心翼翼的松开了金溪,下了床,套上外衣,走到门口,拍了拍金父的肩膀:“走。”
金父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面对顾斐泠,但是依然还是跟顾斐泠一起出来了。
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金父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回来以后,顾斐泠又摸了摸金溪的额头,发现烧退了,便把他推醒了:“金溪,起来,吃饭了,听你父亲说,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金溪悠悠转醒,伸了一个懒腰,感觉也没之前那么难受了,如果说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那就是喉咙干干的。
“水。”金溪示意顾斐泠扶自己起来去喝水,只是顾斐泠却直接把水从桌上递到了金溪的嘴边。
金溪颇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喝了这杯水,细细想了想,却又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今天的顾斐泠,跟昨天差的太大了吧……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跟我父亲说了什么?”金溪突然抓住顾斐泠的手,直视着顾斐泠的眼睛。
“你父亲很担心你,但是我一再像他保证,一定对你好。他这才勉强同意我们的事。”顾斐泠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你……”金溪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本朝男风颇盛,结为契兄弟,是十分常见的。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当时,告诉金父和金母自己和顾斐泠之间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省去了金溪的麻烦,他本来也打算最近跟金父说自己与顾斐泠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吃晚饭的时候,金母看到顾斐泠已经没有中午之时,那么束手束脚了。
晚饭在一种莫名的祥和与安宁中吃完了,只有金溪,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不过等到把顾斐泠送走以后,金溪就迎来了金母长达一个时辰的问话。
金溪有些无奈,但是还是一一回答了,只是最后金母的问题越来越叫金溪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借口自己今天还病着,虽然烧退了,但是却仍有些浑身无力,想要好好休息。金母一听,自然是吓坏了,又开始自责,金溪只好又安慰了她一会,才送走她,自己爬上床,睡起觉来。
梦里,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扯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番外五
美好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久到金溪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顾斐泠不见了。
他悄声无息的走了,什么都没留下,等金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顾斐泠的势力全面退出了江南,之前两人曾经欢好过的那间有桃花的宅子也被卖掉了,金溪又花高价买了回来,也从不去那里,只是空着。
金溪简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前一天两个人还与往常一样,一般无二的调笑着,第二日怎么就会不辞而别呢?
等过了几日,京城的消息传来了,金溪才知道,原来,皇帝驾崩了。
幼帝尚小,不能亲政,顾斐泠为摄政王,一手遮天,推行新政,不过却举步维艰,遭到满朝文武的反对,不过到底,他还是强硬的推行下去了。
江南街头几乎都能听到对顾斐泠的议论,金溪心中总还是抱着一丝幻想,总以为他只是走的太急了,来不及跟自己说,等局势稳定了,自会有人来与自己解释。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鸿雁传书,没有鱼腹藏书,好像他和自己,都不曾存在一样。
不过他也并没有悲伤的时间,商会的事牵动了金溪大部分的心神。
自从顾斐泠的势力退出江南以后,江南商会也算是没有了依靠。虽然大面上的事错不了,但是私底下的小动作却是不断,一件两件到成百上千。
金溪有些心力交瘁,但是他也不能退,金家现在就靠他了,如果他倒下了,那金家也完了。更重要的是,顾斐泠跟金溪所有的交集,只有这么一点了。
不得不佩服顾斐泠,他走的虽然急,但是什么都没忘了带,在金溪的身边,找不到一样顾斐泠的东西。
没过多久,金溪就听到了顾斐泠要与大月氏的公主成婚的消息。
公主对摄政王一见倾心,成就了一段佳话。
那我呢?金溪无法抑制的想着,那我又算什么。
春寒料峭,夜里总是有些风,他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