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居然还有能主动问起“那是谁”的一天。
若不是怀里有母亲温暖的体温,安平真的以为这又是自己的一场美梦。
那天傍晚,初次见面的一老一少,手挽手头对头,坐在浓密的茶花树荫下,嘻嘻笑笑地讲著童话故事。
安平远远站在角落里看著他们,仿佛隔了一层云霭,看一个幻想出来的故事。他不敢出声,不敢移动,生怕错眼之间,那层温柔的云雾就会飘散无影。
晚上安平送裴宿恒回家,在附件的药店买了一堆清咽利喉的含片喉糖。
裴宿恒抱著满满一怀药片,哭笑不得,哑著嗓子艰难地道:“安平,你是要我拿药片当饭吃吗?”
“还说话!”安平瞪他一眼,剥一粒喉糖塞进他嘴里,“哪有你这麽惯著她的,一本童话书读了二十几遍,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喉咙。”
裴宿恒的声音饱满舒缓,带有些许少年人的清亮,再加上一点异国口音的柔软,听他说话也不啻为一种享受。
美萍显然很懂得充分享受生活,不停缠著裴宿恒给她读童话书。裴宿恒任劳任怨做了一下午的复读机,直到磁头被划破了才不得不停工。
“没关系的,又不是什麽大事。多喝点水,过两三天就好了。”
“这两天就够你受的。”
“不会的,这点小病小痛我还忍得住。”
安平听的不住皱眉,他现在也有所了解,青年看似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