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这半个月里,裴宿恒只有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无法移动,无法外出,甚至无法找个人陪自己说话。难怪骨头又会错位,以他那样羞涩的个性,有什麽需要怕也不好经常请人帮助,只能一个人挨著慢慢来。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那他的腿……
胸口像塞满了棉花,闷的透不过气。安平踌躇良久,默然离开。
天又阴了下来,厚重的乌云在城市上空堆积。刚挤上公交车大雨便倾盆而至,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啪啪地叫人心烦意乱。
安平坐在最後排的位子上,透过车窗凝视在雨中赶路的行人。一个撑著双拐的人走在人行道最里边,後面的人急著赶路,擦过去将他挤得跌在路边。安平眼睛像被针炸了一下,跳起来拍打车窗大喊:“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埋怨著急刹车,引来更多乘客的抱怨。安平不管不顾,挤到门口跳下去,跑进大雨里。
平生多情八
八
安平也不明白,那天自己究竟发了什麽疯。
落汤鸡一样赶回医院,却又不愿进病房,躲躲闪闪在外面隔著窄小的玻璃窗向里张望。
刚做完手术,裴宿恒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假寐,左腿被裹得圆滚滚的吊直在床尾。麻醉逐渐退去,青年一向温文和煦的面容流露出些微痛苦的神情。安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