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想了想,又不敢说出来,涨红了脸,就不说话了。
义哥又道:“人不敬我,是我无才;我不敬人,是我无德;人不助我,是我无为;我不助人,是我无善;”
老头涨红了脸,对义哥作揖行礼:“义老大之言甚是,老夫闻之有惭愧,在此赔礼了!!”
要论流民帮服谁,众人只服义哥,但凡新狗尾巷出了口角纠纷,只有义哥出面,才能平息纠纷。
回到主屋,义哥心烦地将帐本甩到一边,独自坐在旁边想事情。
依照目前的粮食消耗速度,还能支撑一月余,六百余壮年劳动力工作虽然每天都有进帐,但支出远大于收入,千条路万条路的法子都想了,要么铤而走险干一票,要么放低身段继续去求程卫。
要说干一票捞金的事,义哥原本是有这胆量的,那时候他太穷,全部身家就是一条性命,成败无所谓,但现在不同,他已挤进中等新富人群,看起来很有身家,名下也的确有一大笔土地,还有成片大仓库。
若他被抓,会连累所有人,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因为他的犯错而流离失所,变得无家可归,而这种局面,是义哥不想看到的。
义哥跟着程卫学了做生意的本事,可做生意最起码有一个要求,需要本钱,义哥现在没有本钱做为支撑,因为他挣来的钱全部投入大仓库的运营,这座大仓库就是他全部的本钱,既然无法做生意,那么来钱的法子,好像只剩下一条路。
他得再去找程卫借钱。
在义哥看来,程卫侍他自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虽然他做错些事情,但只要拉得下脸面,去找程卫求情,总能看能昔日情面上,借他点钱粮之类的。
既然去程府求见的路行不通,义哥开始啄磨着怎么去与程卫来个“偶遇”,毕竟这类似的套路,他以前就用过。
偶遇需要刻意营造,要想知道程卫的行踪,要买通程府的眼线。
义哥私下找到大勇,希望大勇能给个梢个信儿。
大勇听了直摇头,他可没这胆子,程卫可是他的主家,手里掌握着他的生死,若被程大老爷知道了,他立马会被卖掉。
义哥也没什么钱,只能请大勇喝点劣酒,好话说尽,大勇也不敢出卖程大老爷,开什么玩笑,若程卫对义哥还有点心思,他也能给义哥梢个信儿,可现在程大老爷的意思是完全不再理会义哥了,他刚被升做跑街,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怎么敢出卖主家。
大勇这条路走不通,义哥又约谈了另两位以前交情好的程府下人,得到的回复都是不行。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义哥当日被赶出府的事闹得太大,程府上下都知道了,至于是不是有冤情,他们不管,他们只知道,府上的生意减少大半,许多人因此失业。
☆、清除异已
义哥和小卷毛商议,几个小兄弟一起围着想办法,打听程卫的行踪,目前是第一要务。
长安城的小乞丐做眼线,打听到程卫近日将在味香楼宴请宾客。
味香楼是什么地方?
长安城里上等人才能消费得起的高档酒楼。
义哥只知这么个扑风捉影的消息,当然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就开始到味香楼蹲点。
味香楼门口有对卖唱的父女,小姑娘十四五岁,模样生得漂亮,就是天生残疾,自娘胎出生就手足残废无法站立。
卖唱姑娘除了有副好嗓音,还有个老弱的父亲,俩人常年驻守味香楼门口卖唱。
义哥与这对父女混熟了,就蹲在俩人旁边,眼晴盯住过往的贵客。
穷人都喜欢聚集在富贵地旁边,就盼着哪个心善的大老爷能打赏点小钱,饱腹一顿便好。
义哥也加入了这支队伍,一到傍晚,就守在味香楼旁边,别人上去讫讨的时候,义哥都不会动,他的目标很明确,在等程卫驾临。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日傍晚,那日下着连绵细雨,深秋的细雨如千万把小刀,寒刀一般刺进人骨头逢里,疼。
程府的马车缓缓而来,看这出行的驾势,就知道是程卫来了。
义哥的心情无比激动,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他想了无数套说词,只要给他机会面见程卫,他有信心能借到钱,或借到粮。
程府的马车后面,还有三架华丽的马车。
马车上的主人还没出来,下人们已经先跳下来驱赶穷人,下人手握马鞭,任何穷人靠近,不论原由,挥鞭就抽。
义哥拔开乞丐,上前问道:“可是程卫,程大老爷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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