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止戈深吸了一口夜风,揉了揉眼睛道:“你说,成璧重情重义,他会不会念着旧情?”
卫无锋冷笑:“王爷若不念旧情,你还能安然再次直呼他的名讳?!”
卫止戈一愣,没料到他还没发难,卫无锋先冒了火。
卫无锋极力克制着自己给卫止戈迎面来上一拳的冲动,毕竟他打不过人家,如果被打得惨了王爷一定会让他去休养,那就没办法贴身看顾王爷:“你知不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个字怎么写?”他深深看着卫止戈,眼底的失落和嫉妒骗不了人:“我倒想和你易地而处,我一定好好待他。”
卫止戈一震,不知为何他是极相信情敌的判断的,当即便醍醐灌顶,提步便欲走入寝室内:“……让我看看他!”
卫无锋张手便拦,但卫止戈一招借力打力便把他推到了身后,卫无锋咽下心底气馁,只得急追而上。
两人都含着满腔的心事,情爱之事,三人行必有猜疑,不断计较着谁赢面大一些,是一场没有赢家的豪赌。
他们紧紧盯住了正在做梦的长安王,从他唇边的笑容来看,应当是做了个美梦。本来两人都想把他闹起来让他说个分明,但见他笑得可爱,谁也不忍心动手。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听见长安王开始说梦话,两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这个能狠狠打击情敌的机会——
长安王开口了,满怀愁思,甚至还舔了舔唇:“优昙……美人儿,别走……!”
卫无锋和卫止戈对视一眼,脸色森然惨绿。
为着此事,两人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他们必须联手,哪怕是暂时的。
长安王的确是重情重义,因为得不到卫止戈,简直是欲生欲死,可一旦他恢复元气,谁也别想拦着他多情。卫止戈悔得捶胸顿足也没用,如今光靠他或者一个根基不稳的卫无锋都看不住那人,只好“双管齐下”。
优罗像只机警的狼犬般看守着病弱的兄长,当然早就察觉了长安王的野心,交给二人药时还细细嘱托了一番,如何利用药性让长安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拉下面子,郑重拜托:“我哥哥绝无攀附之心,还望二位救他出这个火坑!”
虽然优罗把长安王形容成“火坑”令二人有点不自在,但就算这是个神仙窝,他们也不敢再让无辜良民掉进来了。
祸害他们还不够吗?!
这边三人达成了秘密协定,那边药却是优昙亲手交给长安王的,毕竟他说话比较委婉。优罗原本不放心,跟着哥哥在旁,防人如防贼不说,还出言冷嘲热讽。长安王一开始尚有涵养,微笑看他,不以为意,但当优罗提及“卫止戈不肯从你,多半也是被你吓跑的”,他眉心一跳,缓缓握紧了手中扇——
优昙意识到危险,还来不及出言阻止,便见长安王的扇柄已挟带厉风抵在了优罗喉间。
长安王笑眯眯,但只要他手一松,优罗的人头便会被割断在地。他的声音依然温雅好听,但任谁都感觉得到他凶悍的气势。他拍了拍优罗的脸,似是发现这个小伙长得也还可以,带了点狎昵,优罗被他拍得浑身冷汗直冒,小腿差点站不稳,只面上还不服输地瞪着他。
这色厉内荏骗不过长安王,他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真的不敢杀了你?”
优罗咬牙,硬着脖子要顶嘴,优昙却发现长安王就像要贴着弟弟脖子啃下去一样,当即联想到这位王爷多情的性格,忙做出病发的样子来,柔弱地急喘了几声。
长安王果然给他这个面子,回身搂着他嘘寒问暖。王爷自然是不屑强要人,但是便宜豆腐不吃白不吃。优罗在一旁看着,头上冷汗还没干,眼睛已经要瞪出火星子来,优昙连忙使眼色让他出去,自己留下,千般婉转地劝得王爷消了气,又详细告知他怎么服解药,这才把依依不舍的煞星打发走。
安成璧自己觉得优昙实在是个难得的解意人,他原本消沉,又因怜惜优昙国破,不敢唐突佳人,可卫无锋的到来让他恍然醒悟原来自己还有fēng_liú的本钱,优昙又日渐释怀,他便难免动了几分心思。
可惜王爷是厚道人,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种心思也只能藏在心里,万一露出来被皇兄察觉,皇兄肯定会强人所难。
如是,长安王便落得个在自己的王府里被虎狼环伺的下场。
卫止戈和卫无锋按着他的要穴,内力一股股激荡起来,显然是要强行逼他运功,长安王被他们这赶鸭子上架的手法惊得一头冷汗:“别乱动!你们也真不怕我运岔了气走火入魔……”
他话还没说完,卫无锋便淡淡冲他一笑,坚实的手掌却紧紧攥住了他的要害。床笫间不分贵贱,安成璧震惊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贴心小棉袄也能干出这等事。卫无锋回他一个眼神,大意是“您教的”,端的是好学君子。
安成璧想发怒,但卫止戈的手还抵在他背心处不断运功,身上滚烫不已,喉结一颤动便被卫止戈从身后绕过来,舔了一口而后含住,又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放松。”
安成璧方才还能感到惊讶,现下却已麻木了,卫止戈从避他如虎狼到对他主动如斯,他不能说不感动,但比起感动,他现在可是一动也不敢动。
卫止戈第一次这么主动调戏王爷,心里还有点羞涩,但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卫无锋趁他不注意便抢占先机,手已经向王爷双臀间探去,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