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之遥收剑于胸,侧脸的冷意被阳光一点点驱逐,漆黑的眸子隐隐闪着微光,显得平静而沉稳。
他终究破了自己的心魔。
卫之遥淡淡地看着匍匐在地的陈景洛,说:“你输了。”
陈景洛吐出一口血沫,攥紧了拳头,将手搁进胸前的衣襟内,缓慢地掏了掏。
卫之遥上前几步,冷冷地把剑锋移到对方的脖颈处:“有我在,你莫想再耍花招……”
话音未落,他却是怔住了。
对方从胸前掏出了一只荷包,精致小巧,针脚虽然有些歪斜糙拙,但很绵密。很明显,是个女人,还是个不算心灵手巧的女人,耐着性子一针一线,无比认真地缝制而成的。
“阿英……”
陈景洛无限深情地看了那荷包一眼,将其攥在手心里,咬破自己的舌头,自尽身亡。
卫之遥静静地看着他合上眼睛,嘴边的鲜血一滴滴落到尘埃遍布的青砖上,眉宇间的暴戾逐渐消散在暖融融的阳光下。
流动着光华的剑锋从那毫无血色的脖颈处移开,再未上前。
远处传来击鼓的声音。天亮了。
23
“咣当”一声,那沾了血的短刀落进铜盆里。沈郎中揩揩额头的汗,欣然道:“成了!”
谢予靖简直要给这大夫跪下了,热泪盈眶地说:“多谢沈大夫,您可真是扁鹊再世,活神仙!”
沈郎中忙拱手道:“不敢当!……其实鄙人有一句话,关于小公子的病情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予靖一听有事,脑袋顶冷汗直冒,期期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