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看了看我怀里的顾青岩说:“应该是兄妹俩。”
☆、你知我因何咬你的脸?
“她脖里带着什么?”
阿娘摸着绳子,一个红色的吊坠出来,颜色暗红,并不好看,也似乎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阿娘神情非常严肃,眉头紧皱,我很少看到她这样,就疑声问:“有什么不妥?”
“哎,只怕这两个孩子不简单。”
“不就一块破石头,街摊上到处都是。”
阿娘笑了笑说:“傻孩子,这是一块上好的刚玉,只不过没有抛光,所以颜色暗沉,看着和普通的石头一样。”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除了官宦之家,谁有能耐弄这个带在身上?”
“既是官宦之家,为何如此落魄?”
阿娘沉吟一会儿,低声说:“瞧他们姊妹的岁数,只怕是当年萧家抄家时,不知谁家留下来的遗孤。”
我大吃一惊,因为阿娘给我说过这个事情,十年前,朝廷发生玄门宫变,大元帅李云飞和当时的师相,也就是现在的陛下,一起揭穿左将军萧荣恒勾结温国,出卖朝廷,一日杀了朝中二十多名文武大员及其家眷,总共八百人,只是后来,师相不知怎的就成了皇帝,原来的皇帝在禅让台上突然就被猛虎给扑下山崖,不知死活,但想来既是悬崖,应该没有活命。
“阿娘真是糊涂,等他们醒来问问便知。” 想了想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和秀儿一会儿给他们洗洗,再换上干净衣裳,我去孙二的铺子里拿些生热驱寒的草药。”
忙活小半日,终于他们兄妹二人苏醒,顾青岩二话不说,立即跪在地上,猛磕三个响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阿娘颜色有些严肃,拿着手里的红色吊坠,直视他双眼问:“莫要框我,你是谁家孩子?”
他脸色一变,眼中带着几分凶狠:“你想拿我还赏银?”
阿娘叹口气:“果然如此。” 说着把吊坠放在他手里,温声说:“这东西你以后莫要戴在妹妹身上,更不可人前显露,若遇到识货的人,你兄妹二人性命不保。”
他听了话,眼圈顿时泛红,扑腾一下伏在地上,哭泣道:“我乃邹康之子邹应文。”
“原来是邹侍郎的儿子。”
我心中大惊,直口问道:“你父亲勾结外贼?”
“我父亲没有!他是先皇内应,做卧底故意接近萧荣恒,为先皇报的讯息,只可惜先皇禅位之后落入悬崖,师相即位称帝,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父做叛贼处理,灭我一家六十余人,幸得我二人出门游玩,免于此难,一路流落到这里。”
他想了想又说:“夫人仁心善意救我兄妹二人,若真要我二人死命,应文自当成全。”
阿娘抱着雪飞说:“你这孩子,一路从京城到此,怕是受了不少苦楚,不必如此防备试探于我。”
阿娘看了看我又说:“璟儿既然救了你,说明你们有缘,再者上天怜悯,稚子无辜,你兄妹二人以后就在此生活,待到你十四岁,就和你妹妹搬出去,自立门户,但是你二人必须改名换姓。”
他早已泣不成声,头在地上猛劲地磕,我连忙拉住他:“阿娘既然这样说,你放心好了,可别再磕了,头上都是血。” 我给他轻轻地擦了擦,又抱着他在怀里说:“那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他腼腆的笑了笑。
后来不知阿娘怎的跑去和爹说,爹竟然同意了,后来我那土财主的爹不知怎的起了心思,想让我们求取功名,就请了私塾,可我真的是读不进去,我天天就爱摸个算盘,记个账,倒是秀儿比我强。
后来过了四年,阿娘给了他们兄妹一些银两,他们自立门户就出去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个会武功的说他根骨奇佳,要收他为徒,再后来,我爹就去了,我们也出来了,等我到了十九,又来了给我说媒,我才发现,我想娶的人只有顾青岩,我也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我一直想让他做我娘子来着,所有才那么满心满意地呵护照顾他。
山中的岁月也容易过,因为我们四个经常来后山玩,顾青岩岁数比我小,但个子比我高,身手也好,打猎那也是一等一的,总是神采飞扬地拿着手里的弓朝我喊:“璟儿快看,我又射中了!”
我瞧着他树荫下英俊的脸,只觉得心中砰砰乱跳,只想跑过去抱住他,一顿猛亲,再扒了他的衣裳!
他看我不不动,拿着大雁走过来戳了戳我:“璟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了?” 说着就用手放在我额头上探了探,我心跳的更快,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别碰我。” 说完之后,转身往山下跑,他一把抓着我:“你跑什么?”
我看着他,眼圈泛红,又急又气:“你自己天天没心没肺,自然不知道我跑什么。”
“诶,文璟,你怎的说话?”
“你想我怎的说话?”
“不是,你今天怎么了这是?”
我怨毒地看他一眼,转身又要下山,他从后面拽着我:“文璟,你最近怎么总是这样,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恼,一会儿一个脾气,这谁受得了?”
我转过身朝他脚上狠命一踩,他顿时承受不住,蹲在地上,但不撒手,咬着牙说:“璟儿,你到底怎么了?今个,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我心里泛酸,带着几分怨气瞅着他,他看我眼神不对,惊异道:“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