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
叶微澜看着他,久久不语。
“好,我会转达他的。”
叶青盏咽了咽口水,哀声央求道:“哥,你可不可以让李清醪再等我一段时间,等他伤再好一点,不用我一步不离地看着,我再去赔罪,行吗?”
“我会和他说的。”叶微澜心里不知是觉得安慰还是担忧,叶青盏一下子转变得太快了,好像昨天还在逃避一切罪责,今天就立马长大了。真的是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人了吗?
虽然说让叶青盏自行承担,但叶微澜怎么可能任由李清醪随意摆弄自己的弟弟,他已经决定,只是让他吃些苦头倒也罢了,如果他敢做更过分的事,不管后果如何,叶家绝对世世代代不放过他们。
不久两人就走回了院子,叶微澜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叶青盏有点犹豫,末了还是点点头。
门被轻轻打开复又关上,叶微澜轻轻地走到床前,低头看着秋燕辞沉睡的脸。秋燕辞有些不舒服,伤口一抽一抽地痛,额角冒出了冷汗,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
叶青盏心脏都漏了半拍,慌忙过去给他摆好姿势,防止他再碰到伤处,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叶微澜自觉地转身走开,等到叶青盏全都弄好了之后,他才和他一起出了门。
“青盏,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来保护你吗?”
叶青盏摇了摇头。
“不只是因为你对他有意思。”
“你看出来了?”叶青盏惊讶。
“你以为我瞎吗?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叶青盏罕见地红了脸,轻声道:“哥,你会打我吗?”
“谁管你,你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叶青盏放下心,问道:“你刚才说到哪了?接着说。”
叶微澜道:“不只因为你对他有意思,更主要的是,他是那种固执到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去达到目的的人,如果他把一件事放在了心上,除非他死,否则他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看人比我准,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叶青盏何止知道,他都已经亲身经历过了。秋燕辞平时无欲无求,一旦把什么放在心上,就算遍体鳞伤,甚至是拼上性命都不会撒手。
他很单纯,却已遍经风霜,他善于把脆弱孤独的自己伪装起来,善于在梦里宣泄情绪。他把心交出来了,再也放不回去了,所以就算是心凉了碎了,他也咬牙只能受着了。
叶青盏他以前也说过,他看人很准,他没有说谎,就连常年与人打交道的叶微澜也没有他的眼光毒辣全面。这可以说是他的天赋,也可以说是他的不幸。毕竟,一眼看透人心,很多时候都会伤了自己的心。
所以,他这么多年才没有去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因为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值得自己交付真心的。平时里,他为了避免黑暗孤独,他努力不去看任何人的内心,宁愿傻傻的去看他们表面的阿谀奉承,沉浸在虚假的关怀与笑脸之中,想就这样渡过此生。
然而此时,秋燕辞出现了。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就狠狠一颤,他被他的纯粹吸引了,他不可抑制的蠢蠢欲动。他觉得,就是他了,再也没有比秋燕辞更能直击他心脏的人了。
他想要和他相识、相知,然后共同走过这漫长又短暂的一生,而现在,他已经做到一大半了。
叶青盏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早看出来了。”
“所以我找他而不是找比他更厉害的人,就是因为他会让人心甘情愿地把命交到他的手上,这样的人,比那些武功高强的人更加可靠。”
叶青盏眼角微湿,他笑道:“哥,你没找错人,谢谢你。以后你也别再担心了,我会尽量,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的。”
“嗯,我等着。”
他会用他全部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一切。
叶微澜每次回来都是行色匆匆,依然是没过夜就离开了。叶青盏看着为自己奔波的哥哥,即便叶微澜平时也是经常不在家,但他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愧疚。
过了两天,叶微澜传来消息,说李清醪答应了他的要求,但他必须要答应李清醪两个条件,叶青盏毫不犹豫,当即回信告诉他完全可以。一来二去,叶青盏暗自和李清醪结下了一个约定。
这下四伏的危机消失了大半,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捡回一条命一样长舒一口气。
按理说,林斜川此时应该早就启程去李清醪的地盘赔罪,但他实在太害怕,又敢不回家,想着躲在叶府能多赖一会儿是一会儿。
叶青盏不止一次赶他走,并且告诉他如果他不及时去,后果很可能比死还要惨。但林斜川固执地认为叶家手眼通天,跟着他们绝对能沾点光,非要和叶青盏一起去,死皮赖脸不肯离开。叶青盏要被他的无赖气疯了,想派人把他扔出去,但看到昔雨在旁边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的样子,他只好说道:“看在昔雨的面子上我先不赶你,你现在给我滚出这个院子,别让我再看到你!”
林斜川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去了府里另一边的客房住,还带了四五个侍卫。他一边厚着脸皮求叶青盏,一边在心里不知道把叶青盏咒骂了多少次。昔雨没跟他过去,依然在叶青盏那里,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愧疚伤心,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叶青盏也没了办法,只好等以后慢慢安慰。
秋燕辞已经好多了,起码脸上已经有了人色,换药之后胃疼有所好转,能吃的东西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