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粗鄙的话,登时把黎晖心里那不乏诗意的惘然杀灭得干净,他痛恨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住嘴,回去。”不许翠喜再跟上来。他已经可笑到可怜起来,然而控制不住呀!他甚至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推开许葛生会怎样?他真是彻头彻尾地堕落了,明明……明明什么?现实的情形太冷漠太残忍,他不愿意去面对。宁肯让这悲哀抽象一点,空泛一点,不要暴露了其中缘由,那么心上的痛就像是钝刀子不疾不徐割着的痛,不至于一下子就让人受不住地求饶。
他坐在临近小门的廊子上,这儿离他的屋近,少有人走动,无形中有种私密之感,是他一个人的。
然而不多时他便不再靠着柱子出神了,他听见小门外头有车子的响动,随即有高跟鞋扎在水门汀地上的声音,吱吱呀呀的开门声,门框里出现个暗红的身影,被升起来没多会儿的月钩一晃,拉得歪歪斜斜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