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看看。
她回答,这个名字迟早要改掉,
她要做没有脚的飞鸟,
从不歇息,
也闻不到花香。”
谢南群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上次来,我们在剧院看了舞台剧,那个女主演的名字是紫藤吗?”
温览一愣:“好像是。”他不由得抬头,看向柜台,老板正低着头整理东西。他又想起,进门时,门上似乎没有海报,也没有别的,空荡荡一片。
离开书店,他们又去了大剧院,这时也有一群年龄相仿的人在演舞台剧,但里头没有那个黑发的女生。“她啊,去国外了,有个剧团喜欢她的表现,现在她可能在演水仙子?或者披着羽毛的鸟?谁知道呢!”下台后,演员们脸上还有为了表演涂的油彩,斑斑驳驳,五颜六色。
“原来是这样。”温览觉得有点惆怅,但这种感觉不属于他,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场舞台剧叫《爱情》,写的是一对情侣面临分手危机,为了挽回爱情来到霞州,遇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人与事。主演有一句台词:“爱情啊,这东西哪有形状,摸不着,看不见,我觉得它在这里,填满了小小的屋子!”或者它还有别的模样,例如一面等着对的人的紫藤花墙,例如一只不肯被束缚的鸟,例如一首旁人读不懂深意的诗,例如此时他们紧紧牵着的手,十指紧扣。
大剧院要关门了,两人道别那群活泼的人,刚好外面下起了小雨,这次有一把伞,开进了街上朵朵绽开的花里头。谢南群好奇路旁卖的凉粉是什么味道,于是和温览站在小摊前,分享了一小碗,微苦,又有很浓水的香气。
夏雨来得很急,一会就没了,天边隐隐约约有一道彩虹,很淡,温览放下手机,有点可惜拍不出效果。他们又乘车到河边,坐船到对面的教堂,地上的积水还没干透,被雨水打落的一支花砸在石墙跟。这时太阳出来了,在河面上洒了一片金黄的光,不甚耀眼,有船经过时推开了波浪,那些光也慢悠悠晃荡起来。
教堂不大,大约三层楼高,四周是墓园,并不是大理石般冰冷的灰白色,而是鲜艳的、充满活力。过去战乱,教堂曾被改成医院,后来人们将一些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与医护者埋在周边,逐渐形成了这一大片墓地,现在成了一处著名景点。当中伫立了几座雕像,有满脸悲悯的女人,也有胖嘟嘟的小天使,底座旁都有游客放的花束,鲜艳无比。
墓园中最受人瞩目的是一座合葬的墓,没有名字,只写了一句话:“我与我爱的长眠之地。”据说这属于一对情人,他们因为战争分离,在教堂医院相遇,可惜为时已晚。战士在病痛折磨中离世,护士忍痛活了下去,直到战争结束,她才由于忧郁与悲伤死去。她留下的遗嘱说,不要给他们名字,只需要写这是属于爱情的墓就可以了。
温览在这里站了很久,身旁的谢南群知道他有所感触,没有说话。等对方回过神来,他才开口:“我家那边也有一座大教堂,红顶白墙,很多人选择在里面结婚。下次回去,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温览微微一笑。
时间尚早,他们在教堂周边漫步,温览说起自己的家人,说只为了爱情勇敢一次的父亲,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越来越懦弱,直到死亡;追求轰轰烈烈却困于柴米油盐和泼辣婆婆的母亲,在丈夫死后高高兴兴改嫁;温老太太是个很固执的女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直到现在也依然厌恶着温览。
他说:“我不懂我爸妈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太年轻,或者太傻?其实他们早该分开了,而不是等到……”
谢南群叹了口气:“不过如果没有他们,我去哪里找装满了糖果的小篮子?”他安慰对方,“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最合适的。”
温览失笑:“我知道。”
在教堂对岸的餐馆吃了晚饭,两人回旅社收拾行李,带着多出来的感慨与戒指踏上回程。傍晚的红霞笼罩在逐渐远去的霞州上空,温览看了看窗外,收回视线。他拿着谢南群的手把玩,对方十指修长,呈很健康的小麦色,是在南边晒深了的性感,令人爱不释手。银色的戒指套在左手中指,微微泛着光。
谢南群也握住他左手,两枚戒指轻轻磕在一起,给人很相配的感觉。
第100章100
开学前几天,温览将调研报告写完了,顺带开始向公众号投自己的霞州游记。因为小编新开了一栏杂谈,听说他去旅游,特意留了空给他:“大大文笔这么好,最近又是热恋期,嘿嘿,肯定会写得很美!”
谢南群瞄了几眼,现在温览不掩饰自己在网上的身份,因此他也调侃道:“大大,和男朋友去旅游,感想如何?”
“很好。”温览手上动作不停,除了隐藏一些容易暴露个人信息的内容,其他描述风景的他都写上了。还有一些没有人的纯风景照片,拍得确实好,任凭谁看了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想要去霞州的冲动。他又问:“对了,报告你打印完了吗?”
“嗯,都打印装订好了,待会我去十三栋楼下把东西交给学委。”
“辛苦啦……”
谢南群挑眉:“没有什么奖励?”
温览停下,转过头睨他,还是乖乖凑上去亲了一口在这人的厚脸皮上:“快去!”
“哎!”
谁料岳秋刚好从西南回来,由于飞机延误,晚上十点多才到地铁站,可她的男朋友不在学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