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拍拍他的肩膀。
这种事,你就别c,ao心了。
当天下午,金焕就同祁冉一起,把所有行李都搬去了观月阁。
一把大锁“咣当”挂上白梅阁的大门,柳纤纤还特意寻了几根红绳,将锁头缠了又缠,说是先前行走江湖时跟大师学过,这样就能把所有灾祸与不详都锁在院中,让挖心厉鬼无路可出。几个大男人自然不信这神婆说辞,却也没谁出言讥讽,反而还陪着聊了两句,毕竟局势诡谲,当务之急便是要稳住人心。
小厮被葬在了柴夫身边。此时天色已暗,云倚风手中拎着一盏灯,站在破旧柴棚下,露出袖笼的手指白净细瘦,在寒凉空气中,越发像是被冻到透明的玉雕。小雪纷扬,偶有一两片冰晶挂在他的长长眼睫上,停着一动不动,让视线与世界也朦胧起来。
季燕然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云倚风回神,“只是觉得短短几日,这赏雪阁里就多了两具尸体,往后还不知道要生出何等事端,人心惶惶。”
“我方才检查过了,祁家小厮的腿上与手上有不少冻疮,他那日死命捂着裤腿,应当也是为了遮掩这个。”季燕然道,“但看他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不像是会干粗活,顶多伺候少爷日常起居,没道理落下这些疮疤。”
云倚风猜测:“你的意思,祁冉虐待他,或者干脆说是祁冉杀了他?动机呢?”
“至少他们二人之间,肯定有一个藏着秘密。”季燕然从他手中接过灯笼:“走吧,天气太冷,先回飘飘阁。”
这一路寂静,风吹雪乱。园中花草早已凋零,水池亦结了厚冰,再不见夏日里的莲叶田田、摇曳锦鲤。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偌大个院子,竟没有半寸地界能寻出一丝生机。云倚风心想,哪怕以后食物充足、哪怕再也没有暗杀与枉死,单在这灰败之地日复一日地住下去,只怕也会压抑窒息,疯疯傻傻。
季燕然扶住他的胳膊:“小心台阶。”
“其实抛开小厮不谈,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云倚风看着他,“幕后那人究竟想要王爷的什么?不要命,那就是要心?或是要合作?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