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珏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么多理由,而且句句在理。进来时,走的那盘山道,太危险了,全程下来,必须全神贯注,稍有疏忽,肯定出事。道路不宽,万一有两辆大货车上下对行,那危险更大。除非有人停车,主动让路,要是没谦让的,八成得出事。但这大坡,从下面上坡的,不敢停车,一旦停下,怕再上不动了;从上往下的,不踩油门,车的速度都不慢,一脚刹车,也能滑出挺远。
“是不容易呀,余厂长,你别激动,情况这一挑明,你的心酸,我和肖书记,不也就知道了么。承包款的事,当我没说,你回去继续忙吧。”高珏心平气和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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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不管您说不说,我是真拿不出来。但是这个厂子,我现在也不打算包了,反正您和新书记都在,咱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交接,我真的不包了。”余庆福大咧咧地说道。
现在不包,这眼瞅着过年了,他要是撂挑子不管,这烂摊子,还不得把高珏砸个半死。刚刚余庆福还说了,欠工人一个月工资没发,这个最要命,过年的时候,来个几百人上访,自己还怎么过年呀。是,这些都是前任留下来的,没有自己的责任,可你是接班的,总得把事情解决吧。而且必须尽快。
高珏明白这一点,知道眼下必须以安抚为主,于是面带微笑地说道:“余厂长,你现在已经承包三年了,而且你以前就是这个罐头厂的厂长,还有谁比你对这个罐头厂更加熟悉呀,又有人比你做这个厂长更加合适呀。你的心酸、委屈,我们都知道了,这几年,你为国家,为镇政府解决了不少工人就业的问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这些都是应该加以表彰的,等过了年,我们一定把你的事迹,上报到县里。”
“镇长,您能理解我,知道我这些年不容易,我的心里也就满足了。表彰的事,我算了,这个罐头上,我是真的包不了了。”余庆福固执地说道。
到余庆福如此坚决的态度,高珏心中暗道:“这家伙是真的不想包了,还是来逼宫的呀?”琢磨一下,高珏认定,逼宫的可能性比较大,商人逐利,要是真的不好干,这家伙早不干了,能坚持到现在,谁信呀。
只是他逼宫的节骨眼,挺要命的,选这个时候逼宫,谁给他出的主意呀?
可转念一想,高珏有了计较,商人逐利,既然逼宫,肯定有目的,先对方的有什么条件再说。
“余厂长,你在罐头厂也这么多年了,对这个罐头厂怎么说也有感情吧,你就舍得这么说扔下就扔下?”高珏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