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熙待要挣扎,双臂已被他牢牢握住,用衣带束在了头顶,凶荼屈膝一顶,便弄得身下人遍身酥麻,双腿颤抖,反抗不得。
“你身上暖和,我喜欢。”凶荼一边说着疯话,一边擎了烛台,照亮身下雪一般细腻肌肤,又拈了那被穿过金环的殷红rǔ_tóu,含在齿间咂摸,只觉有樱桃那带着草木香的甜味,叫人欲罢不能。
文华熙被他绑了双手,双腿又紧紧圈在他怀里,只得无奈皱眉,紧咬下唇试图将面庞埋入枕间。他们很久没离得这么近了,凶荼搂着他大腿强行顶进他身体里时,他神志麻木不觉痛,身体却自发地瑟缩起来,两行清泪流进了枕畔。
凶荼本想温柔些,但文华熙就是学不会怎么少给自己惹点麻烦,暖玉温香横陈在他怀里任他施为,还被他弄哭了,眼泪沾湿了颈窝,只余胸口紧张急促地起伏——
这不是明摆着在诱惑他嘛!
凶荼欲发来了兴致,开了荤便只晓得不要命一样地吃,将文华熙抵在床壁上直肏得合不拢腿,嗓子也失了声,如泣如诉地求他轻点,双眼一片涣散,下身更是yín_luàn狼藉得不成样子。
被身体里的yīn_jīng顶弄得实在受不住了,文华熙哀哀在他耳边细语,说这也够暖和了吧,快放开我。凶荼听了只做戏言,稍稍将仍然硬挺的小兄弟撤身出来,而后咬着文华熙的耳垂笑道:“身上暖和,里面更暖和。”
说罢便又一举顶入,凌虐不休。
次日文华熙便大病了一场,足足两个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凶荼自知是自作多情,又强要了人家,人家肯和他待在一张床上便不错了,可心里还是憋闷。
祝火说他粗鲁,对美人要多几分手段,譬如自己当年,便把某人调教得服服帖帖——
话说到一半祝火自己先是脸色僵硬,随即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凶荼见他识情识趣尚且如此下场,自己更不必谈,又是一番灰心。
那些日子他常常站在屋外徘徊整夜,是头有家归不得的孤狼。
文华熙正是在那两个月开始默书经文,并且完全不心疼他。
凶荼疯性上来,有时候也想,干脆把这个捂不热的东西摔碎了算了,自己大不了随了他去。可是想到两人再无前生后日,聚散浮萍,谁也遇不着谁,谁也认不得谁,又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文华熙是服了金刺汤的解药的,但药性难以全清,总有些淫意缠绵在他骨子里,被凶荼一撩拨便难以自禁,但都不是出于本心。他只想要点清静,却总有孽障逼他,自然是苦,可凶荼听不懂他的话,唇齿相依之际竟是伤疤最痛之时,也是苦。
凶荼是知道的,就算文华熙有情欲,也不是对他。这点狴艳给解药的时候吩咐医官交代得清清楚楚。
狴艳亲自来赐解药,身上系着一只残破的角:“看在哥哥的份上,本王也不准备对你们赶尽杀绝。”
凶荼冷笑:“真是谢主隆恩,说吧,有什么要求?”
狴艳斟酌着,还未开口,便见凶荼自顾自夺了解药道:“如果是要我自废功体,那你不用担心,从前的魔王已经被火烧死了。”
他毫不在意地撕开自己的上衣,只见其上伤疤纵横,分筋断骨,早已是一具动不得真气的废人之躯了。
连狴艳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些伤疤震得倒退了一步。凶荼却是仰天长笑,摇了摇手中药瓶:“如果是要我从此不得出这片山呢,那就更好办。他要是活着,我只守着他,旁的东西一概不管。”
他说得豪迈,连文华熙也觉震惊。此后云雨时,凶荼更是着意用那些粗糙伤疤摩擦文华熙敏感身躯,要他牢牢记住这些疤是为了谁。
凶荼觉得这是示爱,文华熙觉得这是惩罚。
他本不想再留人世,偏有这魔物拉他一起沉沦,可他又不能不偿此恩。
最终文华熙还是先让了步,开门让肩头落了一片夜露的凶荼进屋,替自己研墨。
他这大半生皆是被慈悲所误,经书上说爱恨离苦,无有可怖,但也未免太苦,苦得他五脏六腑酸麻,连笔尖都握不住。
颤着颤着,竟写下了歪扭的一个笔画。
凶荼不明所以,探头笑道:“你怎么开始写魔族的字了?还写得像蝌蚪爬。”
——罢了,罢了。
如此因果纠缠,文华熙早计较不清,见凶荼在这晴风霁月中向自己跑来,便也迎了上去,讶异地看着凶荼的手:“你怎么弄伤的?”
“这不是伤,是朱砂,我都替你磨好了!”凶荼比划着,文华熙却解下了汗巾,替他包好:“朱砂不是这样的红,你弄错了。”
凶荼讷讷:“不可能啊,书上写的!”
“你几时认真读过书?”文华熙拍了他一下,留着花锄让他提,自顾自先回转了。
那块朱砂朽得用不成,文华熙便照旧心如止水地默经,徒留凶荼在旁生闷气。
这闷气也生不久,因为凶荼还要打理晌午的饭食。文华熙看他很快便自得其乐地忙碌起来,手下经文写得又偏了行。
凶荼不知道,他写的是《楞严经》,末法之经,破魔之经。
末法在前,楞严先灭;正法现世,楞严自生。佛说结善缘,便能灭诸魔,可为何他虔心一世,却和魔同困一笼?
莫非是不知不觉,早已自堕为魔。
文华熙怔怔地看着凶荼,看着灶台上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