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严十分奇怪的看他,似乎觉得他的说法很荒谬,然而随后他啊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说,“也说不定……是大哥或者二哥谁在外面的私生子……”
“……”
“要不然,他从哪里看来月西江的心法?”吴秋严面对吴道明不赞同的神色,摆了摆手,难得有耐心的解释道,“月西江从来只口口相传,只有阁楼里那本,还是我二哥刚学那会儿怕记不住每天晚上偷偷一点点默下来的……”
吴秋严兴趣上来了以后,完全不考虑自己的猜测是否合理,他心情好的时候,话也多起来,征求意见一样问吴道明,“你说,是我大哥还是我二哥?”
“……”吴道明真想阻止他小叔天马行空毫不靠谱的想法,只是这一会儿他的脑袋更疼了,实在没精力和他小叔争。
再说了,他小叔认定的事情什么时候他争得过了?
吴秋严问了半天,见吴道明没有回答,很是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刚刚万年难得转了多云的面色又阴了下来。
“小叔……”吴道明苦笑着看他,也不管自己没说话是不是惹了对方不高兴,只是趁对方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赶紧说,“苏聿,他的身份,恐怕不太合适……”
“身份?”吴秋严哼了一声,“我想收徒弟,什么身份都能收。”他不等吴道明回答,径自说道,“既然他本来就不是吴家门下的,也就省的跟他原来的师傅沟通了。你就告诉他,明日让他来陌凤阁找我。”
“……”吴道明有心再阻止,吴秋严已经飘身从窗户越了出去,人刹那已经出去很远,声音远远送过来,嘲讽道,“还有,小子,多练练。下次喝完酒别显得这么狼狈。”
“……”
一杯杯慢慢喝时嫌他不是在喝酒,喝的太斯文。
开始一壶壶灌着喝了,倒是表扬他总会喝酒了,又嫌弃他喝的太狼狈。
吴道明叹了口气,连衣服也没换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
……其实他倒还是挺喜欢他小叔的。
……但是,想要收苏聿做弟子这件事,实在,十分难办。
他小叔对苏聿哪里感兴趣?
吴道明躺在床上,这才仔仔细细的开始回想刚刚他和吴秋严的对话。
似乎是因为月西江。
在八方台上,吴道明就已经知道苏聿有多熟悉吴家的武学,剑法、步法,甚至还有心法。
都是道华告诉他的?
这么想来,吴道明觉得这种说法,真是极为荒谬。
苏聿对吴家武学的熟悉度,甚至和道华不相上下。可道华却是在吴读了十多年,才能将如此多的知识了然于胸。
苏聿怎么可能因为道华的一两句叙述,在一年之内,就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除非他真是吴家的人。
吴道明想到他小叔刚刚的猜想,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然而没一会儿,他的笑声便停住了。
……和道华一样,并且真是吴家的人。
吴道明霍然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用力太过,本来就疼的要命的头嗡的一声。
然而也就是这样,在炸开的剧痛中,一道闪光忽而劈亮了他的脑海。
他忽然想起昨夜他似是而非听到的话,因为被重复了太多遍,所以被毫无意识的印入脑海深处,在此时倏然被他想了起来。
应该是苏聿对他说的话。
吴道明脸色发白,按着额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忆昨日那句话的内容。
他靠在床头,回忆中,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惧怕,连指尖都微微发抖。
我听错了么,他一遍遍的问自己,是真的么?
他听见苏聿说,“大哥……吴道华没有死……因为我就是他……”
34番外
——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愿以偿的。
建封六年春,圣焰教甫一现身江湖,便掀起了腥风血雨,那一年,吴道华8岁。
吴家家大地大,他很早就从父母的房子中搬出来自己睡一间了。
那年春天十分反常,才到春末,江南已经开始下大雨。春雷轰隆,震得吴道华半夜就醒了,还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尝试着数了几只绵羊,却只觉得外面的雷声一声大过一声,雨浇得窗前花影摇落,摇得本来还剩了一点的睡意跑的全无踪影。
频繁的雷声,哗哗的雨声,树叶花瓣摇曳的沙沙声,听久了,却从中听出几分异响。
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吴道华凝神细听,没一会儿就分辨出来是他爹与他娘在争吵。
这几天爹娘之间的气氛一直有些不对,然而两人每次看到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