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他太迷恋教主的后遗症!
苏聿本人比较想去主坛广场上的习武坪,但是一来他什么也不会,上去太丢人,二来,他不想练追魂。
他不练追魂,练的却是吴家的剑法。
苏聿觉得,追魂到底只看凌漠寒演过一遍,那一遍虽得其势,但招式只记了个大概,估计是错误百出。而吴家的剑法,他是从小耳濡目染过的,更日日看吴道明练剑,烂熟于心。
吴家地处江南,剑招皆取轻灵二字,不在势大力沉,但在以巧,以快取胜。
苏聿不贪图快,只从最基础的练起。
每一动,肩、肘、腕,步法、手法,他都一遍遍练习,自己纠正。
凌漠寒黄昏时回到小楼,站在院门边看苏聿练剑。
少年浑身是汗,长发散开垂在两侧,因为热,衣领也解开了,露出白皙的胸膛。
苏聿练的正入神,完全没发现他。
人之道,剑之道。
苏聿尚未悟道,但从剑招之中,已隐隐窥到他为人处世的原则道理。
竟也是随心二字。
有人随心,是为魔。有人随心,却为真君子。
这其中差异,并非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楚,凌漠寒却看的明明白白。
他手上染血不多,不是因为他不想杀,而是值得他杀的人,太少了。
他修的,是魔道。
他想要的人,修的,却绝非魔道。
这便是以前,凌漠寒就算有情,却仍疏远苏聿的原因。
然而这一次魔教被攻,却阴差阳错的让他知道了苏聿的想法。
原来面临魔教和白道的冲突,苏聿的选择让他惊讶。
直到天色擦黑,苏聿最后从头到尾练了一遍,才呼出一口气,收了剑。
一转头,先被门边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我若要杀你,你早已死了。”凌漠寒出声道。
“……”苏聿黑线刷的就下来了。
“下山后,提高些警惕心。”
苏聿恍然大悟,答道,“明白!”
“东西收拾好没有?”
“……没。”
“两日后即刻启程,不用带太多衣物。”
“……哦,好!”
凌漠寒转身替他叫了洗澡水,又看了他一眼,总算没什么要说的了。
苏聿有点愣愣的跟着进屋,默默想,教主刚才虽然语气很冷淡……但是……好……人丨妻啊!
19第十九章
第十七章
“风来了,雨来了,和尚背了鼓来了。
哪里藏,庙里藏,一藏藏个小儿郎。
儿郎儿郎你看家,锅台有个大西瓜。
……”
“别唱了!”方罗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对方笑嘻嘻的住了口。
“镖头,看天又要下大雨了。”走在后面的人说道。
方罗阴着脸抬头看天空,他脸上从右至左横亘着一条伤疤,使得他无论做什么表情都显得十分吓人。
“真倒霉。”方罗低声说,随后转头冲后面吆喝,“快点!最好能赶在下雨前到望月城!”
本与他并骑的少年吹了声口哨,当先向前窜去。
方罗摇了摇头。
这孩子还是第1次押镖,做什么都新鲜。
方罗在威猛镖局干了将近15年,儿子养大了能挣钱,女儿也嫁了人,再加上妻子总觉得做这一行有些危险,劝了多次,也就萌生了洗手不干之意。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方罗最后一趟押镖。
这趟镖从南边暮城走起,一路行向西北,至高陵。雇主赶的急,所以他们每日都是天刚放亮便启程上路。
这一路并不太危险,麻烦的是这个时节,这一带的雨水很多,而这一次似乎又比往年还多上一些。
连下了几天雨以后,地上一片泥泞。雨却还未下透,空气又闷又湿,让人难受的要死。
此时五更刚过,10个人压着三辆马车从昨日夜宿的小村子出发,顺着盘山道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