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闻声长叹,抬手按了按我的肩头,欲言又止,终是道:“山高水长,四弟,你多珍重。”
我和大哥别过,翌日一早,就只身去了坟山。那儿的坟头不计其数,费了好些工夫,才找着了姨娘的坟。我拿出金纸烧了,在坟前磕了三次头,然后便下了山。
回到客栈,我便对张袁道:“总管随我出府游外,也有些时日了,京中事务繁多,不如尽早回去复命罢。”
本来,张袁送我到申城,就该回去,想是有命难违,又伴我走到现在。张袁道:“那不知,沈爷之后有何打算?”
行走在外,他们不便喊我少君,便唤我声沈爷,我也就听之任之。
我慢慢朝向窗外,瞧着熙熙攘攘的街头,心头竟是难得的轻松,只道:“走一步,是一步罢。”
三日后,我和张袁道别。
他执意留了两个人跟着我,张袁对他二人道:“今后,你们不再是徐府的下人,而是沈爷的人,听明白了么?”
“明白。”那两人低头应道。
张袁又转而对我说:“今后,他们跟着沈爷。沈爷如果高兴便留着,用着不顺手,发卖了也是沈爷自己的主意,小人绝不会过问。”
这两个下人皆是徐府的家生子,我若是不要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