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中年太太出门丢垃圾,狐疑地看了一眼定定站着的漂亮少年,碎碎念着下了楼,遇到熟人就将这一幕八卦给了对方听,隔了十几分钟回来时,仍然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终于忍不住躲回房间给秦母打了电话,告知对方有个格外漂亮的孩子在他家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了,秦母大吃一惊,赶紧出来开门。
秦梓砚直到防盗门突然打开,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痛彻心扉的慈爱脸庞时,一直强装的镇定终于崩塌,鼻子一酸,双眸泛红,眼泪顿时滚滚而下。
秦母大惊失色,赶紧将对方拉进屋子:“孩子,孩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快进来!”
秦梓砚任由秦母将他拉进屋子,听到身后的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痛苦失声:“对不起……妈……对不起……”
刚被秦梓砚突然的下跪惊吓到的秦母,还来不及扶起对方,就被秦梓砚突然失声痛苦的话语彻底震住了,好半天,才颤抖着双手抚上秦梓砚的后背:“你……你叫我什么……”
秦梓砚猛然扑进秦母的怀抱,紧紧抱住她不住颤抖的身躯,抽泣着不断道歉:“妈……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这么晚才告诉你……我没有死,我是秦子言……我是你的子言……”
“子言……”秦母毫无表情地低吟出这个让她心如死灰的名字,依然颤抖的双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怀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少年,秦子言三个字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表情,麻木了的心脏,不知作何表情。多少次在睡梦中惊醒,爱子浑身是血毫无生气的样子出现在梦里,多少次她悲痛欲绝痛哭到天明,如今却有人告诉他,秦子言没有死,怀中哭泣的少年就是她宝贝了26年的儿子。她害怕,害怕这些只是她的幻觉,只要一醒来,看到的只是儿子冰冷的遗像。
秦梓砚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到母亲呆滞的表情,泪水却无声地浸湿了她苍白的脸庞,顿时泣不成声:“妈……我4岁第一次拿起毛笔,就写了妈妈两个字,而不是自己的名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是妈妈却很高兴,所以我从4岁就开始练习书法……我喜欢妈妈做的菜,无论妈妈做什么,我都喜欢……我喜欢文学,所以我写了很多小说,从小我就喜欢笔墨纸砚,所以我给自己取名叫纸砚……妈妈……我真的是子言,你的子言还活着,没有死……只不过如今……他换了一个身体……妈……”
“子言……”秦母忽然笑了,含着眼泪笑得无比满足,哪怕这是梦,也是个美得让她心碎的梦,她只求上苍能让她不要那么快醒过来。
秦梓砚抬起手,轻柔地抹去母亲的眼泪,母亲比以前憔悴了,头发也白了很多,这一个多月来,母亲一定过得很伤心很难过很绝望,他突然后悔了,他应该在醒来的时候就告诉母亲真相,这样母亲就不会难过伤心那么久,都怪自己当初的彷徨和胆小,才让母亲背负了这么久的伤痛。
“都起来吧,坐沙发上来说话,跪在门口成何体统!”秦父终究不忍心见自己的妻儿继续伤痛下去,故意沉着声音说道,只是眼角却闪烁着未干的泪花,他是震惊的,当漂亮的陌生少年痛哭着叫自己的妻子“妈”祈求原谅时,他当场就愣住了,害怕这都是一场梦,直到少年哭着叙述儿时的一些事情时,他无比感激上苍送还自己的爱子。
“爸……”秦梓砚抽泣着沙哑着声音低低唤道,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扶坐在沙发上,随后奔过去一把抱住秦父,“爸,对不起,这么晚才告诉你真相,对不起……你的儿子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秦父爱怜地拍抚着怀中的少年,抬起头抑制夺眶而出的泪水,明明如此陌生的身躯,却令他无比的安心和满足:“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沙发上的秦母颜面抽泣,只是这一回却是喜极而泣,许久,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拥抱在一起,享受失而复得的天伦之乐。
“那天同校的音乐老师盛轩凌突然约我出去,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途中这具身体突然横穿公路,我避闪不及就撞上了护栏和路灯,路灯砸了下来。醒来时就在这具身体里了,我想当时这具身体有被车子刮到,估计摔倒时撞到了后脑勺,但是他还能爬起来就回家了,这具身体是个孤儿,严重的内伤一般都要时间观察,他回去后也没有得到医治,我想,他应该是死了,我才能重生在他身上。”平复了心情,秦梓砚才慢慢地讲起当时的事情。
秦母暗暗叹息:“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果当时能够有人发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会就这么孤独地去了……”
“妈,我想,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活得很痛苦很辛苦,我醒来后就有了一些关于他的记忆,所以我能靠他的身体复活,代替他活着,这也是冥冥中的安排!”秦梓砚拍拍秦母的手安慰着,“以后,我既是你们的儿子秦子言,更是秦梓砚,我会用两个人的身份好好活着,陪在你们身边!”
秦父亲母欣慰地笑着点头,只要儿子能够回来,无论他用怎么样的身份,他们都不在乎。
“因为秦梓砚还是圣洛学院的大二生,所以去部队军训了一个月,今天中午才回来,爸妈,这是我在部队买的土特产,进来时,送了一些给陈大爷,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