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戚老大摸出烟袋,想了想又塞回去,这才道:“丫头怕她太老生不出娃来,我想让阿毛兄给她瞧瞧,看她还能不能生。不能我也就断了这念想,让老二老三他们赶紧成亲生娃。”
聂政道:“这没问题。我一会儿就跟阿毛说。”
蓝无月在一旁低叫:“哎呀,正好啊。把这事告诉宝贝,给他找个事情做,也许他就没那么伤心了。”
聂政的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戚老大一头雾水:“咋了?”
蓝无月快速解释:“宝贝的医术也十分了得呢,让宝贝给小蛾子看最好不过。他们是姐弟,什么话都好说。也可以转移转移他的心思,免得他们总想伤心事。”
“真的?小宝懂医术?”
“懂啊!还很厉害呢,就让宝贝给小蛾子瞧。”
戚老大猛点头这最好不过了。”
说话间,聂政的一碗面吃完了,擦了擦嘴,他站起来对蓝无月说:“我去见沛菡,你在屋里等我,待会儿跟我一起去地牢。”
“嗯。”不急着走,蓝无月也就不急着吃了。
聂政走了,戚老大不合适过去,便回屋继续安慰自家媳妇去了。蓝无月看了一眼那两个木盒子,端着碗进里间。
※※※※※
屋内,骆沛菡没有点油灯,安静的脸上是两道泪痕。她与他,不可能回去了。她背叛了他,他也,背叛了她。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已经成亲了,不仅和一个男孩子成了亲,还和另外三人共妻。骆沛菡捂住空空如也的胃,想吐。门上的锁打开了,骆沛菡没有回头,她还是坐在窗边的炕上,无声的抗拒。
走进屋内,就看到骆沛菡透着恨意的背影。聂政没有去点灯,而是关了门,在门边的発子上坐下。两人,谁也看不到谁。
“沛菡。”
骆沛菡的身子一震,抹了下脸,不出声。
聂政向后靠在墙上,没有说对不起,也没有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淡淡道:“那天,酒水里不仅下了‘醉生梦死’,还下了极强的散功药,若不是老二平日常逼我食毒,我那天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无月的右臂,在我的面前被人齐肩砍下,我现在闭上眼睛都能记起那时的血雾漫天。我已经不行了,拼死也得把无月送走,让他去找没按时回来的老二,我想着老二怕是也遭了不测。”
“……林盛之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准,我没有被老二的毒毒死,但一身功夫却没了。我被他关在地牢里,眼睛被毒瞎了,四肢被铁链拴在墙上。初时,他日日来逼问我聂家刀的下落。有一次我差点被他弄死,他便半个月来一回,每回都喂我吃些丹药保我留着一口气能让他继续折磨。”
骆沛菡转过了身子,眼里是震惊,是不敢相信。
“一天天,一年年……我如鬼般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忍受着林盛之一次次的逼问。眼睛瞎了,嗓子也哑了,腿脚也残了,只剩下一口不甘的怨气,不甘就这么死了,不甘就这么放过仇人……我让自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那些馊食,喝那些脏水,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出去,能,报仇……”骆沛菡的呼吸颤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
“但那,都不过是我的妄想。我已经废了,我这辈子注定会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哪知,有一天……一人闯入了地牢……”
“是,宝。”
带着回忆,带着伤感,带着对小宝的感恩,带着对命运的感慨,聂政一字字、一句句,把他如何与小宝相遇,如何被小宝救出,又如何一路逃命,统统告诉了骆沛菡,只除了小宝的养功。
“宝为了让师父同意治我的伤,二话不说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为了我,他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所有。师父被他感动,收我为徒,为我疗伤。”
“林盛之发现是宝救走了我,勾结潘灵雀寻找我们的下落。宝被潘灵雀抓住,用了大刑,奄奄一息的他被潘灵雀丢在林子里喂狼,幸亏,遇到了老二。老二疯了,被林盛之逼疯了。是宝一点一点让他恢复了意识,是宝一遍遍告诉他不是他毒害了家人,让他从疯狂中一次次冷静下来。”
“阿毛为了宝被潘灵雀重伤,为了让无月找到宝,他把自己一身的功力全部给了无月。无月好不容易找到了宝和老二,却被潘灵雀的鸟发现。林盛之和潘灵雀一路追杀他们,幸亏遇到了师叔。在师叔的帮助下,我们终于能与小宝重聚,却又不得不继续逃命。”
“林盛之、潘灵雀、武林各门各派,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抓住我们问出聂家刀的下落。他们毁了我们的家,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我们说句话。”
“老天似乎也觉得他太不公,给了我们一个得以安心休养的隐秘之处。师父妙手回春,治好了我们的伤,我们卧薪尝胆六年,终于大仇得报。这六年中,我、无月、老二、阿毛,都爱上了宝。我们是宝的鬼哥哥、美人哥哥、好哥哥和大哥哥,他是我们的宝、宝贝、宝宝和阿宝。没有宝,就没有现在的我,就没有现在的无月和老二。”
“宝什么都不求,他只求他的哥哥们安好。不管受多大的苦、受多大的难,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哥哥们能平平安安的。”
“他从不会去想能从哥哥们身上得到什么,他只会想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