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我不会瞧不起你。」
「小姐若瞧不起你,何必等到现在呢。」
「告诉我,你现在对哥哥有没有一点点……好感?」她小心地用词,以免惊吓了哥哥的小家伙。
乔宝儿摇头。
「那就是讨厌了?」喜儿问得直接。
乔宝儿直点头。
「那么你睡在哥哥的房……呃,是不是好勉强?」
他的脑袋垂得更低,又点了一下。同时强调:「我不想睡在主子的房。」
芙蓉凑近他的耳畔,悄声问了几句话:「哥哥有没有碰你?」
浑身倏地一僵,小脸都发白了。他咬唇闷道:「有。」
「感觉呢?」
「很讨厌……」
细碎的嗓音听来似撒娇一般,芙蓉吁了一口气,庆幸小奴才对哥哥只是讨厌而已,这段主仆关系还有得救。
乔宝儿忍不住又说:「感觉很脏……」
轰──赫然,平地一声雷,芙蓉惊得呆了。
喜儿一翻白眼,糟糕,没救了……
盏灯旁,孟焰仔细鉴赏由南方送来府中的玉石精品,观其雕工刻法,在玉匠的巧手之下将一块璞玉赋予新生命,呈现它令人惊艳的一面。
以往,他寄情于这些冰冷的艺术品,醉心于高价值性的图利。生活,没有温度,宛如行尸走肉。
将精致的玉石放入锦盒内,妥善的搁回箱中。他收起明细册子,待明日再派人处理后续事宜。
房内,冷清。
直到小家伙的身影出现,匆忙地合上房门,为寂静的夜里制造出一点声响。
孟焰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像个怨夫似的,瞪着早出晚归的小家伙,「你吃了没?」他放软了声调嘘寒问暖。
「吃过了。」
小嘴呼出不匀的气息,乔宝儿在门边抖了抖,外头好冷。
「你的小乌龟喂了没?」
「喂过了。」
孟焰跷着二郎腿,只手托腮。近来放任小家伙跟着芙蓉,他不禁怀疑小家伙究竟是谁的?
「你可有想到什么事还没做?」
「我喝药了。晌午后,喜儿姐姐会端药给我喝。」
「嗯。」
他双眼一瞇,瞧小家伙的气色不再病厌厌,很好。
勾勾手指头,示意他过来。
主子要睡觉了吗?乔宝儿慢吞吞地上前,等候为主子更衣。
孟焰偏头瞅着他,小家伙的腰杆似乎都挺不直,脑中蓦然一起老大夫的叮咛,他易犯脊椎酸疼的毛病。
芙蓉买给他的衣裳穿着虽合身,怎瞧都不够厚,实在需要温暖。
他起身将他推入屏风后,「该睡了。」
乔宝儿为主子更衣,不甚利落的动作来自于紧张。
踮起脚尖,手绕过主子的肩头,脸自然地贴近温热的男性面容,浑然无觉另一双眼神变得温柔,贪恋他伺候的小动作。
须臾,他闷不吭声地抱着衣袍披挂于勾架上。
孟焰提醒:「今儿,老绣匠差人送衣袍来,你怎还没收起?」
「……」
他偷觑着主子脚旁的大衣箱,思忖矮柜底层已经搁满小姐买给他的衣裳,至于主子买的……他不想要。况且,他也不敢乱放或乱动主子的东西。
「我不知道要把衣裳收在哪儿。」
「收进衣柜或五斗柜里都行,何必再问我的意思。」
「这是主子的房。」
「这也是你的房!」
孟焰暗恼小家伙的脑筋究竟是不是一坨糨糊做的?
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