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说嘛,这年头很难才能遇到三观合适的不是嘛?尤其是,我们种族都不一样,却能彼此认可呢?”
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伤在身,不宜情绪激动,他肯定要不可理喻的喊出来——“这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谁和你彼此认可了啊!?”
但他抿紧了嘴唇的无声抗议被骆媛媛完全无视了,她很开心的问道,“啊,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妖怪抿着嘴唇看着骆媛媛这么高兴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等到她纠正自己话语,他便别扭的移开了视线,望向了房顶,干巴巴的妥协道:“——巴卫。”
“好的,巴卫对吧?”骆媛媛笑了起来,“我是……”
但她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用的是假名,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但巴卫已经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知道,那个老女人叫你相乐。”
“——那是巫女大人,不是什么老女人啦。如果不是她允许,你现在才不能安静的躺在这呢。”骆媛媛下意识的纠正了一下他的说法,然后顿了顿,“……那么,你就叫我阿乐吧。”
她习惯性的在他腰间把绷带系出了个蝴蝶结,然后抱起了一旁的木盆,“我去河边洗一下衣服,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啊。”
“……你以前去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啰嗦?”
“以前我们不熟嘛,”骆媛媛理直气壮的说道,“可是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呀。”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可是你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对于妖怪来说,名字不是挺重要的嘛?”
“那是因为弱小的妖怪会被名字所驱使——我才不会!告诉你名字这件事没有特殊意义!”
但骆媛媛站在门口,用一种看着耍赖的小孩子般眼神看着他,“你真的很傲娇诶。那我出门啦。”
她推开了门,巴卫却忍不住叫了出来,“喂!”
骆媛媛回过头去,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一个人去河边——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巴卫有点别扭的说道,“那些人……不是不欢迎你吗?”
“……我以前去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担心过?”
“……以前我们不是不熟吗!”
骆媛媛看着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放心吧,我从屋子前的树林里穿过去,到上游去,村子里的人都是在中游活动的。”
而当她到达空无一人的上流河岸,蹲下去开始搓洗衣服的时候,骆媛媛不是很确定她现在算不算有了一个朋友,仔细想想,从她穿越而来后,好像身边有过丈夫,侍女,护卫,养子,养女,却从没有过朋友。
——巴卫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坏人——呃,坏妖怪。
要是能够好好相处的话,那也不错呢。
而且他是妖怪的话,说不定能够通过妖怪的渠道,找到杀生丸的踪迹什么的……
骆媛媛这么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踩着一地落叶枯枝,朝着这边缓步而来的脚步声。
她顿时有些紧张的按住了身边的木盆边缘,转过了头去。
那是一个妖怪。
这几乎是无可置疑的事实,那白皙俊美的容貌上的特殊花纹,柔顺的银发,尖尖的耳朵和指甲,华贵的衣物和铠甲,以及那缠绕在腰间的,毛茸茸的白色尾巴,都在证明这一点。
骆媛媛顿时瞪大了眼睛,一种失而复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赶了一个月的论文刚刚写完电脑就崩溃了结果你发现它自动保存了的狂喜心情,猛地涌上心头,杀生丸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滚在了嘴边,但她努力的咽了下去。
——她没有见过杀生丸人形的样子,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她在神无的镜子里见过他的——然而,她从没清晰地,近距离的看到过他的正面,因为神无虽然说是无色无味,但凡是存在的东西,都不可能完全绝对的融入环境,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骆媛媛并不想引起他的警觉,因此谨慎的将神无的镜子窥探距离设定的非常安全,安全的……反正只能远远看见个背影或者大概的轮廓和颜色。
当然,你也可以把她的谨慎,称之为……怂到爆。
这是个极为难得的机会。
即使没有人提醒,骆媛媛也明白这一点,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的把握住,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紧张的僵在了原地,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但杀生丸似乎误解了她的僵硬,把她当做了看见妖怪的害怕。
可是,她刚刚却能够对那只狐妖笑着说,我们不是朋友了嘛。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出现在她面前的?
他望着她,似乎显得有些失望,又显得有些无趣,杀生丸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抿紧了嘴唇,微微蹙起了眉头,沉默的移开了视线,然后就这么准备转身离去。
骆媛媛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就是为了来刷一下存在感?!
但只有一件事情她是清楚的——她决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去。
骆媛媛立刻站了起来,“小白!”
杀生丸的脚步霎时一顿,她便迅速的跑向了他的背影,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犹如曾经他还是一只白色巨犬的时候,她就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