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
莲太郎差点脱口说出真相,不过很快怀疑这里合不合适,瞬间陷入沉默。
“为什么,说说看啊。”
“那是因为,别的事。”
“你要保持沉默吗?”
“不是。因为我和我们公司的社长因为一些意见不合,所以吵架了,心情难受而已。”
多田岛露出搞不猜楚状况的表情:“难不成你爱上那个女社长吗?”
莲太郎低下头。脸颊为之发热。
后头还传来嘲笑声。
“你真会找借口。”
“那是什么意思?”
莲太郎回头狠狠瞪了背后的刑警一眼,马上传来一声“看前面”的喝斥逼他转头。多田岛将手肘撑在桌上。双手阖掌望着这里:
“其实我们想说的是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水原鬼八来委托的事。”
“什么?”
“你被死者水原强行勒索金钱。虽然不知道他掌握你什么把柄,不过你们是儿时玩伴,他想找你的弱点应该不难。你参与过‘第三次关东会战’与‘蛭子影胤恐怖攻击事件’,并得到不菲的酬劳。于是水原想来找你要点钱花花。你因为被水原威胁内心激烈动摇,就连晚餐也没心情与公司的人一起吃。我说得没错吧?你下定决心干掉水原后,骗他到指定的地点枪杀他,结果被人听到枪声,警官马上赶到。以你而言,这种犯罪方式他太蠢了吧。”
“开、开什么玩笑!”
这是什么鬼话。多田岛的说法与真相相差甚远。
然而听过水原委托内容的人,确实只有自己。之后莲太郎不想与木更共处,所以急忙离开公司也是事实。
作梦也没料到那些事会刚好成为误会自己的素材......
冷汗流过莲太郎的脸颊。
“喂,警部。我亲身经历‘蛭子影胤恐怖攻击事件’与‘第三次关东会战’。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我会杀人吗?”
莲太郎在内心祈祷。既然失去多田岛这个靠山,自己的命运完全操纵在别人手里。
然而多田岛冷漠摇头:“就是因为无法确定才要侦讯你。坏人就是坏人。我们的职责就是要逮捕他们。那种辩解自己是被恶魔附身才犯案的‘自称善人’。我已经看到烦了。”
莲太郎无力摇摇头。
“人不是我杀的。”
“也就是说,你否认犯行啰?”
“当然。我为什么要承认没做过的事。我要找律师。你们应该有公设辩护人吧。”
多田岛轻叹一口气,用冰冷的视线射穿莲太郎:“里见莲太郎。我们要拘留你。已经向法院申请延长拘留时间,你暂时待在拘留室吧。”
“真是无妄之灾啊,莲太郎同学。”
以强化玻璃窗子为区隔的另一边,室户堇郁闷地搔着前发喃喃开口。
“没想到我会和你在这种地方见面,今天过来这里的途中,被太阳狠狠晒到。差点就烧成灰烬了。”
莲太郎想跟着笑几声,表情却显得有点僵硬。
“你有点累了吗?”
莲太郎耸肩回应:“应该说是变得更健康。至少这里可以过着三餐免费还能睡午觉的生活。”
堇瞬间浮现出乎意料的表情。不过很快扬起嘴角:“就是这股气概,青少年。用这种活力逃狱,事情不就简单多了。”
听到干咳声,莲太郎回头望去,原来是坐在椅子上的狱卒在装腔作势。
堇毫无罪恶感地耸耸肩。
莲太郎与堇在会客室碰面。莲太郎已经被拘留一个星期。
“听说你被捕时,我还以为你是性欲太强舔yòu_nǚ的屁股才被抓,结果竟然不是,真没想到会是杀人。就各种层面来说,你都是行事完全超乎我预料的家伙。”
“我说了,我没杀人——”
“你跟律师谈过了吧,结果怎么样?”
“没怎么样。他说一定会被起诉,胜诉的机率很低。”
“你很惊讶?”
“没有。”
莲太郎在说谎。
莲太郎的内心深处依然坚信。既然自己没杀人,一定有谁可以理解。替他伸张正义。
然而希望化为失望所需的时间不用太久。
在经过严苛审讯与法院判决拘留时间延长后。莲太郎成了移动时必须上手铐与腰绳的犯人,在刑警与助理检察官面前重复几十遍当晚的行动。每当他悲惨地多说一句“不是我干的。”就会报以“只要回答问题就好。”的无礼打断,强调无辜的呐喊声都嘶哑了。
自己提出水原是被某个暗杀组织干掉的推测,也遭到一笑置之。
在憔悴的脑袋某处,莲太郎不只一、两次浮现干脆认罪比较轻松的自暴自弃想法。
“如果让我辩护胜率就不一样,遗憾的是要当律师得经过繁复的手续还要考执照。”
“你是医生吧。”
“法律有规定医生不能当律师吗?”
“嗯,没有。”
“而且我已经读过六法全书了。又厚重又无聊。光是背下来就要花上三十分钟。”
“感想呢?”
“里面写满人类的yù_wàng啊。真是惊人的yù_wàng量。”
“话说回来——”堇改变话题望向莲太郎的胸口“延珠应该有定期来会客吧。”接着冒出这句话。
沿着她的视线,在莲太郎穿着的宽松运动服胸口。缝了拙劣的兔子补丁。莲太郎伸手摸了一下,传来光滑的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