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王将军见自家这数十人正处于战场中央,若是冲杀起来难免受鱼池之殃,便带着手下往梁山军马一边移动,这边柳元见状大急,喝道:“鸟将休走,先把那两个女子留下!”
那王将军哪里理会他,只是带着手下撤离此处险地。柳元见状便要催马来追,忽听马勥怒骂道:“你个板马滴,心里完全冒得数,给老子省点心行不?要不是你私自跑出来要劫这队人马。老子怎么会陷在此处?刚才王伦冒来之前。本来可以都撤回去。又是你个板马带人跑去板沙,害得军师撤也不是,进也不是!老子摊上你这样的友军。真是不晓得上辈子造了甚么孽!”
潘忠见说大怒道:“我等都是步卒,哪有那般容易撤回去?军师都没说我们半句不是,你这厮聒噪个鸟!”
马勥本来就不齿这两人为人,见说不由大怒,提着枪,就要来拿着潘忠,李助见大敌当前,自家人便要起内杠,长叹了口气,忙上前隔开这两人。苦口婆心,左支右绌。
哪知这边的动静却引来了后面山坡上一伙人群情激奋,只见一位跟这马勥长得颇为神似的猛将带二三十骑冲了下来,后面又跟了三五百小喽啰,想必是其本寨人马,只见这位猛将一奔至近前,便听他大叫道:“么样哥哥,是哪个不服敢翻翘!?”
李助一见他来,暗叫一声“苦也”,回头一望,果然不出所料,一直不露面的王庆哥哥没奈何,也跟着带领人马下了山来。
李助叹了口气,忙朝对面喊道:“王头领莫要误会,我家哥哥亲来与王头领面谈!”
王伦低头沉吟片刻,却不答话,只是将手一伸,示意自己听到了。李助见状方才放下心来,生怕对面不打招呼便冲杀过来。那立在一边的王将军见此情形,心中颇有些唏嘘,听他们对话,这王伦应是为救人而来,若是一般的绿林强人,此时趁对方人少时冲杀过去,捉几个人质相互交换,倒也能达到目的,只是这样一来,两帮人势成水火,顿时落了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他此时占了优势,居然还能克制住,想必是顾虑于此,如此看来,此人倒也并非无谋之辈。这位王将军刚刚在心中暗赞完王伦谋事老成,随即转念一想时,只觉朝廷多了这样一个祸魁,不禁又有些失落,心中只泛起国无宁日之叹。
话说此时山上下来的人马逐渐赶到阵前,李助回身接住众人,只见一员面色沉毅,不怒自威的大将出言责道:“马劲兄弟,怎地不打招呼便下山来了!”
马劲看似颇为尊重此人的模样,只见他收敛了身上的暴戾之气,朝他拱手道:“小弟兄长孤身在此,若叫梁山马军一冲,岂不有性命之危?骨肉连心,想必杜寨主能体谅罢?”
那杜寨主闻言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此时忽见一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众人见他连忙行礼,只见此人生得甚是一副好容貌,一看便不是等闲之辈,身后又跟着几个彪形大汉,笑着跟在场的诸位绿林豪杰拱手回礼。
李助上前刚要说话,便见此人摆了摆手,对他笑道:“事已至此,我且来亲自会会这位白衣秀士罢!”
众人见说都自觉的围在他的身边,如众星捧月一般,此人当仁不让的提马上前,高声道:“小可王庆,久闻白衣秀士王首领大名,如今一见,军威严整,端的名不虚传!”
王伦见正主儿终于肯露面了,微微一笑,回道:“能见到王盟主真颜,在下此行也算不虚了!”
王庆哈哈大笑,道:“本欲借杜寨主的宝地,请王首领上山作客,哪知王头领都到了家门口,就是不进来,小可心急,只好下来相迎了!”
“贵方的好客,在下早便领教,如此这才千里迢迢赶来相聚!”王伦望着王庆,淡淡道。
王庆见说又是一阵大笑,面不改色道:“王首领,且请上山寨,权饮几杯水酒如何?”
“常言道饮水思源,饮酒嘛,难免会想起自家弟兄,王盟主,你若真心诚意,便请出我兄弟縻貹,如此同坐一桌饮碗水酒也算缘分!”王伦回道。
这时李助出言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縻貹本是荆湖人氏,我哥哥等留他在此坐一把交椅却不顺当?都是落草,何必跑到千里之外的山东去!”
朱武听他讲着歪理,展颜一笑,回道:“久闻王盟主是京城人氏,若照贵军师的言语,我哥哥留你在我京东水泊里坐一把交椅,却不是美事?何必跑到那房山上去?人家不留你,还将人家火并掉,吞并人家的基业,想来这等强取豪夺之事,便是王盟主的看家本领?”
这时秦明不耐,出言道:“兄弟,却与此等人费甚么话,直拿无礼作个性!”
这边诸人闻言都是大怒,只有那杜寨主和马氏兄弟面上露出一丝愧色,却见王庆笑嘻嘻道:“霹雳火的大名,小可久仰多时,真是人如其名,王首领麾下将才如云呐!唷,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在此处,失敬失敬!”
这王庆昔日在开封府里当差,和林冲分处一政一军,不是一个系统,故而林冲不识得他,但他却是识得林冲。
林冲没理会他,只是拱拱手,算是答复了。秦明却是冷哼了一声,那王庆也不在意,又道:“史大郎,朱军师,我累次写书请两位聚义,你等都是不来,不想此次便投了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