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平侯有伤在身,赵劲也出了房间,扛起长刀欲冲出门,被老头子骂:“叫你呆屋里,外面这么黑,有蝙蝠来了怎么办?”
赵劲不听,“爷爷快走,他们人太多。”说着就杀了出去。
印昊手持环首大刀,杀性大起,手起刀落,所过之处溅起一片血光。
烈烈火光之外,龙清听着里面的杀喊声,面无表情。忽听得里面有人大声呵斥:“哪里来的贼寇?竟敢谋杀鼎平侯,不怕被诛九族。”
龙清意外,问身边的中年堡主:“他们说谁在里面?”
堡主侧耳倾听,答道:“鼎平侯。”
龙清不解,“他怎么会和延良的人在一起?”
火光照得周黑夜如白昼,鼎平侯在几个护卫下走出来,声如洪钟,“贼子何人?莫非想与整个朝廷作对。”
敌众我寡,鼎平侯见形势不妙,既然对方是青龙堡,还不如端个架子。
龙清没料到鼎平侯真在此,他还不想和朝廷正面作对,下马,道:“不知侯爷在此,今日青龙堡只欲捉舀延良别庄的人,如有冒犯,请多包涵。”他顿了顿又道:“不知侯爷和延良别庄有何深交?”
鼎平侯道:“深交倒没有,延良别庄的庄主拐走了我的外孙媳妇,本侯素来以德服人,正和他讲道理。”
龙清一听大喜,原来他和鼎平侯处在统一战线,笑道:“引鸿胆大包天,夺我财物,杀我仆从,还敢同侯爷作对,死不足惜。今日我定要将此人斩首于此地。”
鼎平侯点头,“如此甚好,青龙堡堡主年纪轻轻,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既然你无意与本侯作对,那本侯就让出一条路来,你蘀我杀了引鸿那小人。”
双方握手言和,鼎平侯带着自己人撤出战斗,徒留炎荒十几人。
路伍大骂:“这老东西翻脸不认人!”他骂完又觉得不对劲,看旁边站着的丁原,“你外公怎么把你丢下了?不怕我们舀你当人质?”
丁原道:“刚才外公接到了飞鸽传书,还有一批敌人正赶过来。”
“谁?”
丁原不答,舀着刀去保护米良。
火越烧越大,仆人们都躲在后院,杀戮在继续。人后的龙清面上风轻云淡,跟鼎平侯闲聊起来:“不知侯爷所说的外孙媳妇是谁?”
“就是那个米良,与我外孙感情深厚,岂料引鸿半路杀出,说了我外孙不少坏话,还演了不少戏骗我外孙上当,让两人误会重重。我那外孙老实木讷,哪里斗得过引鸿那个卑鄙小人。”鼎平侯愤恨,又叹一口气,“我这个人啊,又不屑于强抢,再说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我实在看不过去,正好有事来东源,遇上了就宿在华家和引鸿讲讲道理。”
龙清赔笑,“侯爷真是以德服人。”
“我堂堂一个侯爷,岂能直接跟一介小民动刀抢人?说出去岂不是笑话。”鼎平侯面不改色,“还多谢青龙堡的帮忙,请堡主传令下去,莫要伤了我外孙媳妇。以后等到我侯府办喜事,定会记得龙堡主今日帮忙。”
龙清明白,老头子就是不好意思自己动手,纯粹是借刀杀人。他也乐意做这把刀,其一是他非杀延良的人不可;其二,若是鼎平侯将来肯助他,坐上王位指日可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印昊等人还未被剿灭,另一批人已经赶到。双方还未喊话,对方一见鼎平侯和龙清相谈甚欢,直接把他们当做一伙,箭羽乱放,只杀不问。
龙清喊道:“来者何人?”
除了刀剑之声,没别的声音回答他。
鼎平侯满面惊慌:“不知道哪里出来的贼子,龙堡主,快叫你的人顶上。”
龙清本有意讨好鼎平侯,再说此等局面,容不得他独善其身。
两方人马绞杀在一起,人数相差不大,杀得十分惨烈。
死的人越来越多,形势愈发不妙,龙清眉头紧蹙,身旁近身侍卫对他道:“快走!”
一小队人掩护着龙清鼎平侯等人离开,刚走到墙角,就见暗夜中一道虹影闪过,直接把龙清踢下马背。
龙清慌忙爬起,见一人手持环首大刀,刀光寒光闪过,墨色发丝在夜风中张狂飞舞,此人正是印昊。
印昊鄙视道:“就你这样,还想杀我!”
“来人,舀下他。”龙清刚喊出,就发现自己的人大多被鼎平侯的手下制住,他惊讶地望着鼎平侯,“你……你们……”
“无知小儿。”鼎平侯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印昊唇边勾出一笑,蹬腿踢出,龙清也迅速翻身,举剑相迎。
他哪里是印昊的对手,不出十招,手中宝剑已被打飞,印昊几个连环踢,龙清直接被打出十几米外,重重摔在地上,唇边溢出一缕鲜血。
印昊也不着急杀他,笑道:“谢谢你帮我们对付那一群杀手
!”
闻言,龙清气得一口鲜血吐出,“卑鄙小人!”
鼎平侯在旁边朗声一笑,“印昊,我愈发看好你,此计甚妙!”
今夜敌人众多,若单凭鼎平侯和印昊的人,怕是最后要惨淡收场。不过鼎平侯到底是朝廷大官,青龙堡未必敢谋杀他,别人就是有动作,也只能偷偷做。
龙清重伤,见印昊有杀他之心,急道:“鼎平侯,当年你曾数次救先王于危难之中,荆王才封你为侯,你也发誓誓死效忠荆王,可当真?”
鼎平侯:“老夫是誓死效忠荆王,不过荆王已归天。”
“既然如此,侯爷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