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名单里还是加进了一群一点儿都不想搭理的人。
其中包括学长一个,同系的,据说是孙教授特别看重的一个学生,对待她十二万分得热情,时常和她说孙教授有个实验问她愿不愿意过来帮忙云云。
第一次杨绵绵还真的就去了,还很奇怪孙教授的学生们怎么不干活的,去了以后才知道以本科生来协助做试验那简直是一种荣幸。
学长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挤进去的,赔了不知多少笑脸,干的都是打杂的活儿,还要时不时请入室弟子们吃饭,还要被他们冷嘲热讽。
可在实验室里这样卑躬屈膝,出去依旧是昂首挺胸被羡慕的精英学长,孙教授看重的学生。
之所以肯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一点儿,一方面是他知道孙教授看重杨绵绵,想拉拉关系找个同盟,另一方面就是真的想追她了。
他自诩在系里也算是风云人物,而且身形高大,不胖不瘦,五官端正,家里也小康,没有道理杨绵绵看不上他。
所以在杨绵绵来“帮忙”了几次以后,他就觉得这示好也示得差不多了,既然她接受了自己的好处,那事情成的可能性也很大。
结果杨绵绵就不假思索拒绝了他:“我不喜欢你。”反正她每天独来独往说有男朋友也不信,还以为是在敷衍他,那就直接告诉他不喜欢,干脆利落。
当然也格外伤人心就是了。这位学长尤其是玻璃心肝,表白的时候那么多人在场——本意是为了让别人见证他们在一起这神圣的一幕——没想到是自己丢了面子,脱口就质问:“你把我利用完了就不想认了是吧?”
杨绵绵在收拾书本,被他这一句话讲得莫名其妙:“利用,你?”语气和表情无一不显露着自己的吃惊。
旁人哄一下大笑起来,学长更觉得脸上无光:“如果不是我,你哪里能进孙教授的实验室?”
杨绵绵看了他一会儿:“不是你说要帮忙吗?”她好像明白过来了,“真是谢谢你的好心了。”
双肩包为她抱不平:“这个人是什么鬼!我们绵绵本来就要去实验室里当助手,还是拿钱的那种!谁稀罕你啊!居然敢觊觎我们绵绵!”
如果是一年前的杨绵绵,她肯定会把这番话说出口,好好羞辱一下对方,但现在觉得不必那么做,所以只是准备离开。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一把拉住了杨绵绵的手腕,杨绵绵强忍着一拳揍到他脸上的冲动,默念:我不能随便打人我要好好和同学们相处……深吸两口气,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手。”
“我不放!”对方抿着唇,紧紧盯着她,“除非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和你交往,可以放手了吧?”
“为什么?”他自觉条件很不错,因为注重形象,也不会像其他男生那样不修边幅,而是把自己打扮得妥妥帖帖的,他在系里的女生缘还是不错的。
杨绵绵挑剔地看了他两眼:“放手。”第三次了。
“不放,除非……”他话还没有说完,杨绵绵直接反手拽住他的胳膊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撞,撞得他背脊剧痛的同时被她一脚踹在了膝窝上,一时没站稳,踉跄着摔坐在了椅子上。
这还是杨绵绵看准了方向没让他一屁股坐地上的结果,但他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杨绵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打你脸呢,给你留点面子你还不想要了是吧。很简单我告诉你,你不好看,你没用,你自大,你虚荣,你完全不可靠,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满意了吗?”
她丢下一个白眼,气呼呼地走了。
一直到上了车还没有把脸色缓过来,荆楚当然看见了:“怎么了,不高兴?”
“有个蠢货今天和我表白了。”杨绵绵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牙疼,“我蛋疼。”
荆楚轻笑一声:“有人喜欢你你还不高兴?”
杨绵绵干笑几声:“如果警局里的扫地大妈和你表白,你会高兴吗?”
荆楚想象了一下,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了,学校里的都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杨绵绵就把实验室的事情说了:“他觉得是给我占便宜啊,可那是不要钱的帮忙,怎么能这么算呢?”
荆楚还想和她解释一下讨好领导的事情,没想到她其实看得懂:“有能力的人不需要靠这些,孙教授很喜欢我,他让我帮他做一个新的实验,每个月还给我五百块钱的补贴,所以我可能又要晚回家了。”
“这有什么关系,绵绵,能跟一个好的老师是运气,如果晚上晚了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我一个人也可以啊。”杨绵绵还没说完就被荆楚扫了一眼,乖乖闭嘴转移话题,“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吃饭。”荆楚和她详细说了说这次白香雪的男友,“我妈把他和我们约出来吃饭的意思就是她对这个男人已经很上心了,否则不会轻易介绍给我们,而且我昨天打电话问过我爸,他的意思是这个人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杨绵绵对这些问题处理无能,只能噢一声,没话了。
“不要紧张,今天我妈可能比你还紧张。”荆楚安慰她,“那个人叫维克多,是个植物学家。”
杨绵绵就突然有点好奇起来。
今天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私人菜馆,位于一栋小洋房里,据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