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道,大少爷能站在这里,是付出了多少代价的啊!
初五的清晨,魏府的大爷魏凌云就到了齐府。多的一句话也没说,直挺挺的就跪在了齐府的大门口,任谁说也不搭理,嘴里只嚷道:“家门不幸。还请看在魏家为国公府这么年来鞍前马后的辛劳。把侄女的尸体丢了出来,也好让我给死去的兄长一个交待!”然后就在魏府地青石阶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任谁搀也不起来,不一会儿就额头上就开始渗血。
燕国公府门威严肃穆,一向少有人走动,又是大清晨,就是这样。也无法阻止人们猎奇的心思。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
徐夫人无法,让人一顶小轿把住在翔凤胡同的老太君请了过来。
她是齐灏曾祖叔的嫡妻。也是齐府现在还活着的辈份最高的嫡夫人,出身关内郡宁州南溪的刘家,与东溪的魏家比邻而居,祖上曾是齐吉的两个结拜兄弟之一。随着时光的流逝,刘家早已今非皆比,与崔家相比没有了往日的显赫。尽管如此,刘家在燕地人的眼中还是名门贵胄之一。而整个燕地数得上的家族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家,几百年互相通婚,认真论起来,大家都沾着亲带着故。
她一进门,就直言不讳地道:“峥嵘,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的心结。我们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魏夫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百蝶穿花夹袄,乌鸦鸦的青丝绾成高髻c一朵盅口大的黄色山茶花,明艳照人地盘腿坐在大炕上,看见老太君进来,连眼皮子也没有搭一下。
到是正坐在炕边和姐姐说话的柳夫人略显尴尬地站了起来,吩咐立在一旁的柳眉儿和顾夕颜道:“快给太夫人斟茶去!”自己又亲自下炕扶着老太君上了炕坐。
宝娘那边已端了茶进来,顾夕颜上前接了托盘,柳眉儿将茶递了过去。
老太君坐定接了茶盅,魏夫人就等她喝了一口茶,这才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抚了抚鬓角,慢条斯理地道:“老太君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太君见状也不恼,反而笑盈盈地拉起了魏夫人手:“你这孩子,吃亏就吃亏在脾气太硬,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使这些小性子。凌云虽说是过嗣到你家承的家业,可这四十几年来也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半点慢怠,如今出了这事,你让他脸面放哪里搁去,你让他以后如何在魏家的叔伯兄弟面前立威。你可别忘了,当初,这个家主还是你定的。听我一句劝,快差了人去把大爷扶起来。”说着,目光就转到了立在炕前的柳夫人身上,“听说崔府的老太君亲自来求亲了,你的意思如何?”
柳夫人眉眼和魏夫人长很像,都是万里选一的美人,只是柳夫人的眼宇间温顺婉约,举动举止间比较拘谨,相貌上也比魏夫人要显老,坐在魏夫人旁边,就完全象衬着红色的绿叶了。
她听到老太君提起,就恭敬地答道:“姐姐正和我说着呢。”
柳眉儿在一旁红了脸。
老太君目光精明地扫了柳眉儿和顾夕颜一眼,指着立在炕边的两人对魏夫人道:“你看看这两个小姑娘,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就你年轻的时候能比一比。难道你就只为那躺在床上的想不为这跟前伏伺的想?”
难怪徐夫人请了这位老太君来当说客。真是好口才!
顾夕颜不由露出钦佩地目光。
“眼看着和崔家就要议亲了,这当口,人家都巴不得死死的捂着,你到好,还怕人家不知道似的。到处宣着扬着的……那崔家可是钟食鼎鸣人丁兴旺,兄弟妯娌得写了长单子对号入座还有搞糊涂的时候。你还嫌她们家人不多口不杂啊!”
柳夫人就面露嗔容地望着了自己的姐姐一眼。
魏夫人好象也被老太君说动了心似的坐直了身子,道:“宝娘,给老太君上几碟点心来!”
老太君一听,就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个孩儿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宝娘忙上了点心。
老太君好象说渴了似地,端起茶来又抿了一口,笑道:“这次是毓之做得不对。你也是祖母辈的人了。就不要和小辈计较这些了。”
魏夫人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老太君就亲亲热热地拉了魏夫人的手,用看孩子一样溺爱的目光望着魏夫人,低声道:“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狠心的人,实在是出了这事没有了办法。我说个主意,你看行不?”
魏夫人就低头凝视着自己涂着红红丹寇的指甲。没有吭声。
柳夫人却在一旁道:“我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你是长辈,看着我们长大。有什么就多包涵包涵。”
老太君眼里就有笑意流过。
“魏姑娘那里我给你做主,等毓之成了亲,就立刻抬了她做姨娘,决不委屈了她。你看如何?”
魏夫人面无表情抬起手来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地打量起自己的手来。
晨里清亮地光线照在她的手上,白如凝脂的指节,红如鹤顶的指甲。
顾夕颜看得心中一动。
魏夫人就是十五岁生齐懋生今年也有四十二、三了吧。可她那双手,依旧象年轻人一样柔软有弹性,充满了活力。
她想起那些电影巨星,不管怎样保养,一看脖子和手就会露了馅。
魏夫人能保持这样的形象,难道和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