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王一飞对林家伟说:“丁雯说的那篇系列报道我看可以c作。政府投了600万的资金,刚刚扶上马就不管了,这不成,应该扶上马再送一程。倘若不送一程,让杨大光从马上摔下来,这600万的资金岂不白白扔了?”
林家伟与丁雯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美的笑声,都说王总太风趣幽默了,这么深奥的道理,一个幽默的比喻,就切准要害,明白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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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绝路(5)
王一飞说:“家伟,你觉得如何?”
林家伟说:“我原来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说这家公司在机器购置上有些非议,我拿不准,才让丁雯去请示你。经你这么一说,觉得茅塞顿开,如果站在这个角度上,可以搞系列报道。”王一飞说:“就是,我们的报纸,就是要替老百姓说话,替党和政府排忧解难嘛!”
林家伟说:“就是,就是。”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暗地骂道:“蠢驴,我已经把事儿给你点破了,你还固执己见,自鸣得意。那你就引火烧身去吧。”过后,林家伟又一想,觉得王一飞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王一飞是市长黄心刚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绝不会为黄市长发难题,说不准就是受了黄市长的旨意。这样一想,倒嘲笑起自己太自作聪明了。
林家伟与王一飞共事多年,他已深谙王一飞的个性,他太自命不凡、刚愎自用了。面对这样一位上司,凡事他都顺从着他,自己毕竟是个副手,即使出了问题,也是一把手承担。他只是做到该提醒的时候一定要提醒,该暗示的东西一定要暗示,天地良心,问心无愧,能够对得起自己就行了。这是他的为人之本,也是他的为官之道。
中国所有的餐桌上几乎都是一样的程序,边吃边聊,针砭时弊,黄段子下餐,酒过三巡,划拳猜令。他们一行几人不外乎这套程序,喝了几杯酒,话就多了起来。杨大光说,最近跟兰州的朋友吃饭,他们讲了个笑话,太有意思。大家说你讲一讲,让我们听听。
于是,杨大光便讲了起来。杨大光说:“有一个小孩在复习功课,遇到‘社会’两字,不懂它的含义,就问他的爸爸。他的爸爸是个公司经理,就对孩子说:‘社会这个词儿说抽象也很抽象,说具体也很具体,我不妨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在我们家里,你妈妈是总管;我在外面管几百个人,就是资产阶级;咱家的小保姆,给咱家打工,就是无产阶级;你在咱家就是人民;你弟弟就是未来。什么是社会,这就是社会。’晚上,他的弟弟在床上n了一泡n,把他给弄醒了,就去找保姆。结果,推开保姆的门一看,他爸在保姆的上面,就去叫他的妈,他妈在呼呼大睡,一下叫不醒。没有办法,他回来就写了一段日记:‘资产阶级压迫无产阶级,总管呼呼大睡,人民状告无门,未来是一泡n,这就是社会。”
杨大光的故事一完,满桌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都说这个段子好,太有意思了。
丁雯笑着说:“杨老板,这个段子好像是你家里发生的事吧。”
大家又是一阵笑,纷纷说有可能,杨老板家也有个小保姆,经常受杨老板的压迫。
说笑了一阵,气氛马上活跃了,真有点其乐融融。
林家伟笑过之后再一琢磨,觉得这个笑话意义深远,很有现实感。他不由联想起杨大光公司的一些事,就越发觉得这则笑话真是恰如其分。
下午下班,林家伟来到最繁华的敦煌街。下车汇入滚滚的人流之中,他才发现今天手握鲜花的男男女女实在太多了,有中年人,也有老年人,更多的是青年人,一个个行色匆匆,想急于见到他(她)的情人。现代的人真是活疯了,世界真是乱套了,要是全中国做一个统计,情人节这一天不知有多少对情侣在约会,其数量比现有的家庭数量少不了哪里去。而这些情侣中,真正属于夫妻关系的又有多少? 社会的大解放,带来的将是人性的大解放。人性的大解放是不是给社会造成一种无秩序、无规则的状态? 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里闪了闪,他无心去琢磨,也无法去回答,这些都是社会学家研究的命题,就让那些学者们坐在书斋里研究去吧,他想的是如何给豆豆选个好礼品,讨得她的高兴。
鲜花他是不打算买了。一个中年男人,捧着一束鲜花,走在情人节的大街上,他觉得很不顺眼,要是被熟人瞧见,还有些尴尬。况且,他知道豆豆不太在乎形式,在乎的是内容。豆豆想得到的不是一束鲜花,而是手腕上的一副金链子。他与豆豆相交两年多,戒指、耳环、项链都买过了,就差一副金手链。为这事,豆豆不知在他面前念叨过多少次。他总笑呵呵地说,“最近手头有些拮据,等过一个阶段再说……”“再说”了两次,豆豆就不太高兴了,虽然嘴上不多说什么,但在行动上便明显地表现了出来,好几次林家伟约她出来,她总是推说忙,不肯与他约会。林家伟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心里就狠狠地骂:真他妈的婊子,这与嫖妓有啥本质的区别?即使有区别,也仅仅是付款形式上的区别,一种是零售,一种是预付。c他妈的蛋,我再也不理睬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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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绝路(6)
过了一阵,不见豆豆给他打电话过来,心里却又不安起来,怀疑她是不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