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打针,是吗?抱歉,你得挨上一针了。”
他伸手碰触她脸颊。“揶揄使妳手足无措,恭维使妳不好意思。妳不知道如何面对别人的恭维,对不对?”
“好了。”她宣布。“还别起来。”她在他移动时,连忙补充。“我好了,你还没有。”
“什么意思?”
“包扎和打针。”
“缝了几针?”
“六针。”
米雪在脱手套时,诊间的帘子被拉开一条缝。梅涵探头进来说:“米克医师,有位纽奥良来的警探想要跟妳和妳的男朋友谈一谈。”
“他是病人。”米雪粗声恶气地说,但立刻发觉她根本不该说话。她听来充满自卫性,那只会助长梅涵过分活跃的想像力。
梅涵把帘子完全拉开。“这位是贺警探。”她说。
那个女人长得美艳高挑,有着一张瓜子脸和一对犀利的眼眸,穿着黑色长裤、浅蓝色衬衫和黑色平底鞋。当她走向塞奥时,米雪可以看到她眼角和嘴角的细纹。当她和他握手时,米雪注意到她的腰带上别着警徽和手枪。
贺警探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要知道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聂局长跟我说了,但我想听听你们的版本。”
“邦恩在哪里?”米雪问。
“他回妳家去勘验犯罪现常”她好奇地上下打量米雪。“我会把他搜集到的证据带回纽奥良的实验室。”
趁她跟米雪说话时,塞奥把贺警探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看来就像他认识的无数警官,眉宇间有种c劳大半生的疲 惫,态度冷漠凶狠。
“妳在局里多久了?”他问。
“凶杀组四年。”她不耐烦地回答。“之前在风化组三年。”
啊!风化组。难怪。“到宝文镇来有什么事?”
“如果你不介意,由我来发问。”
“行。”他欣然同意。“在妳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
她噘起嘴唇,像是要微笑。“要不是聂局长已经告诉我了,我会猜你是律师。”
塞奥不吭气,等她回答他的问题。她企图以目光压倒他和恫吓他,但那两招都失败了。她叹口气说:“我接获密报……可靠的内部情报,说我追踪了整整三年的一个杀手在这里出现。据说他到宝文镇来执行一项任务,我发誓这次一定要逮到他。”
“他是谁?”
“一个幽灵。至少凶杀组里的一些人是那样叫他的,因为每次我快抓到他时,他就平空消失。根据我的情报,他近日自称蒙克。我把他列为纽奥良去年两件命案的凶嫌。我们十分肯定他杀害了美泰里市的一个少女,少女的父亲为了领取保险金而买凶杀人,但我们无法证明。”
“妳怎么知道人是蒙克杀的?”塞奥问。
“他留下名片。他向来如此。”她说明。“我的线民跟蒙克走得很近,了解他的一贯作风。他告诉我蒙克留下一朵长j玫瑰来证明人是他杀的。他总是把谋杀弄得像是意外或自杀,在我参与调查的每件命案里,都有人因死者的死亡而受益。”
“一个做父亲的为了钱,而找人杀害自己的孩子?”米雪不寒而慄。天下竟然有如此泯灭人性的父亲。她感到恶心欲呕。那个可怜的孩子。
“我们没有在少女的卧室里找到玫瑰。”贺警探继续说。“但在梳妆台找到一片尚未枯萎的花瓣。在另一件命案里,在床单上找到一根玫瑰的刺。蒙克大部分都是在深夜趁被害人熟睡时下手。”
“妳提到的第二件命案的被害人是谁?”塞奥问。
“一个有钱的老头,他唯一的亲戚有严重的吸毒问题。”
“从妳刚才说的那些事听来,跟其他人合作不像是他的作风。他听来像是独行侠。”塞奥说。
“之前他都是单独行动,但我有预感昨夜在医师家的人是他。”
“如果是他涉案,那他一定是在找那个包裹。”米雪说。“也许包裹里有东西可以证明他或雇用他的人有罪。”
“什么包裹?”贺警探厉声问,好像要揍米雪知情不报。
米雪说明完毕时,警探无法隐藏她的兴奋。
“妳是说妳能够指认他们其中一人?妳看到他的脸,可以肯定他就是去足球场找妳的那个人?”
“是的。”
“我的天啊!如果妳说的那个人就是蒙克,那可真是太幸运了。没有人见过他,但现在有了他的长相……”
“我想要跟妳的线民谈谈。”塞奥说。
她摇头。“你以为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他想跟我联络时才打电话给我,而且一定是用公用电话打的。我们追踪过电话,但车子赶到时,他早就不见了。”
“好吧!”塞奥说。“我想看看妳手中关于蒙克的档案。”
她不理会他的要求。“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包裹。”她对米雪说。“知不知道里面可能是什么?”
“不知道。”
“我这次一定要抓到蒙克。我发誓,他近得我几乎可以闻到他。”
“我想要看妳的档案。”塞奥重复,这次确使她了解他不是在要求,而是在命令。
她一言不发,冷冷地瞪着他。
米雪连忙打圆常“我们会尽力帮助妳,警探。”
贺警探在回答时仍然瞪着塞奥。“不要妨碍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这次行动由我负责,明白吗?”
塞奥迟迟不回答,她紧张地清清喉咙。“你送医师回家,待在那里别乱跑。如果你们听到或看到任何可疑的事,打电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