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上官大人体恤,”顾轻音低垂了眉眼,道:“下官过于急躁了。”
上官容钦向前走了几步,立于船头,清淡道:“顾大人若要在官场长久立足,有些场合是避免不了的,不如早些适应。”声音低沉,被风一吹就散开了。
顾轻音一怔,随即左右看了一眼,两名工部的主事站在舱门口低垂着头,离他们还有些距离,便转过身去跟在上官容钦身后,“谢大人教诲,下官谨记于心。”
“顾大人与我不必如此生分,”上官容钦侧首看她,“作为女官,顾大人已经是个中翘楚。”
顾轻音看着被船身劈开的碧波白浪,微微咬唇。
上官容钦又道:“本朝对女官看似宽容,实则难以得到尊重,多数人无非是庸庸碌碌求个安稳,得份保障,而顾大人始终有抱负在胸,实在难得。”
“上官大人谬赞了,”顾轻音躬身一礼,“下官资历浅薄,行事不得章法,此次巡查随侍大人左右,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大人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