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走呗。」暖暖开口。
「嗯。」我点点头。
大栅栏并没改变多少,倒是多了些贩卖廉价服饰的商店。
去年我和暖暖在这里曾有的纯粹还在,这让我们似乎都松了口气。
来回各走了一趟后,我们又坐在同仁堂前休息。
暖暖的手机响起,我起身走到十步外,暖暖讲电话时不时抬头看着我。
挂上电话后,我发觉暖暖皱了皱眉。
「怎么了?」我走回暖暖身旁。
「领导叫我去访几个人。」暖暖语气有些抱怨,「我早跟他说了,这些天 尽量别叫我,有事就叫别人。」「领导怎么说?」「领导说了,你就是别人、别人就是你。」「好深奥喔。」「是呀。」暖暖陷入沉思,似乎很为难。
「暖暖。」我说,「如果不妨碍你工作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吗?」暖暖有些惊讶,转头看了看我。
「我想你应该觉得不陪我说不过去,但误了工作也麻烦,所以如果我陪你 一起去应该是一举两得。」我说,「当然这得在不妨碍你的前提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暖暖眉间舒展,「当然不妨碍。」「那就让我当跟屁虫吧。」我笑了笑。
「太好了。」暖暖笑了,「但我得叫人多买张火车票。」「火车票?」我很好奇,「不是在北京吗?我们要去哪?」「哈尔滨呀。」暖暖说。
「哈……哈……」我有些结巴,「哈尔滨?」「是哈尔滨,不是哈哈哈尔滨。」暖暖笑得很开心,「就一个哈。」我愣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北京到哈尔滨约1248公里,晚上8点半有一班直达特快的火车,隔天早上7点5分到哈尔滨,要坐10小时35分钟。
暖暖先叫人买了两张软卧下铺的票,然后我们回饭店,上楼整理好行李。
退了今明两晚的房间,改订后天晚上的房间,把行李箱寄放在饭店一楼。
走出饭店,暖暖看了我一眼,说:「得给你买双手套。」「不用了。」我说,「我把双手插进口袋就好。」「嗯。」暖暖点点头,「皮制的比较御寒。」「双手放在口袋,跟放进手套的意义一样。」我说。
「哪种皮呢?」暖暖歪着头想了一会,「就小羊皮呗。」「别浪费钱买手套。」我说。
「就这么着。」暖暖笑了笑,「在王府井大街上买。」「…………」暖暖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暖暖在王府井大街上帮我挑了双小羊皮手套。
这次她学乖了,付钱的动作干净俐落,没给我任何机会。
「你还需要顶帽子。」暖暖说。
「别再花钱了。」我说。
「放心。」暖暖说,「我有两顶。」我和暖暖先回暖暖住处,我在楼下等她。
暖暖收拾好要出远门的私人用品后便下楼,给了我一顶黑色的毛线帽。
然后我们到暖暖工作的地方,暖暖让我坐在沙发上等她,并交代:「别乱说话。」「什么叫乱说话?」我问。
「比方说,如果人家问起你和我是啥关係?你可别说我是你爱人。」「喔,我明白了。」我说,「不能说你是我爱人,要说我是你爱人。」「决定了。」暖暖说,「你一句话也不许说。」只见暖暖东奔西跑,整理资料、准备器材,又跑去跟领导讨论些事情。
「可以走了。」暖暖终于忙完了,「你有乱说话吗?」「我听你的话,一句话也没说。」我说。
「那就好。」暖暖笑了笑。
「结果人家都说暖暖的爱人真可怜,是个哑巴。」「你……」走出暖暖工作的楼,天色已黑了。
离坐火车还有一些时间,正打算先吃点东西,恰巧发现烤羊肉串的摊子。
我和暖暖各买了五根羊肉串,像一对贫贱夫妻般站在路边吃。
手机正好在此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学弟。
「学长,出来吃饭吧。」学弟说。
「我在北京耶。」我说。
「真的吗?」学弟很惊讶。
「嗯。」我说。
「去参加暖暖的婚礼吗?」学弟哇哈哈一阵乱笑。
「喂。」「那没事了,记得帮我向王克问好,顺便看她过得好不好。」「王克嫁人了。」「你少来。」「不信的话,我叫王克跟你讲电话。」我把手机拿给暖暖。
「我是王克。」暖暖捏着鼻子说,「我嫁人了。」暖暖说完后,努力憋着笑,把手机还我。
学弟在电话那端哇哇乱叫不可能、这太残忍了。
「我和暖暖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边笑边说。
「这种玩笑会死人的。」「好啦。就这样。」挂上电话,我和暖暖互看一眼,便同时大笑了起来。
「暖暖。」我说,「见到你真好。」「我原谅你。」暖暖又笑了。
坐上计程车,我和暖暖直奔北京火车站。
车站好大,人潮非常拥挤,暖暖带着我绕来绕去才走进月台。
台湾的铁路轨道是窄轨,这里的轨道宽一些,应该是标准轨。
上了火车,找到我们的包厢,拉开门一看,左右各上下两层床铺。
门的对面是一整块玻璃窗,窗前有张小桌子。
门的上方有一个可置放大型行李的空间。
我和暖暖在左右两边的下铺坐了下来,两人膝盖间的距离不到一人宽。
一对中年夫妇拖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走进来,先生先爬到上铺,我在下面